时易一愣,他没想到小姑娘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一听她出事,他下意识地就去想自己平常时候有没有得罪什么人,他心高气傲,说话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方式,很少顾虑过他人的感受,想了很多,就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有人蓄意报复,从而伤害她。
他揉着姑娘的头发,眼里透着心疼,“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丁娴垂下眸子,之前陆卓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她听到了,当时听陆卓强调没发生什么事,现在又听他问身上有没有伤,她就往其他地方想了,心里挺难受的,总会去想,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他不要她怎么办,她伤心得死掉吧。
平常跟人聊天,总会说,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全部,要有自我,要独立,就算没有爱情,也要活得精彩,可如果他不要她了,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日子该怎样过下去,在感情上,她对他依赖太多。
她咬了咬嘴唇,刚要开口,男人的脸凑近,吻落下来。
他轻轻贴着她的唇瓣,舌尖细细勾勒,温柔得不带任何欲望,像是抚慰,更像是一种诉说。
“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他抬眼与她对视,唇瓣还微微贴着,“记住了吗?”
丁娴忍不住在他唇上吮吸了下,微侧头,“如果我选择保命,失去清白呢?”
强奸事件屡屡发生,女人明明是受害者,反倒要承受更多,社会舆论是一方面,最让人感到心寒的,是来自心上人的伤害。
大多数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被强奸,都会选择分手,他们会觉得她脏,自此就不干净了。
“清白是指一个人的灵魂纯净圣洁,如果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失去清白的应该是□□犯,而不是受害者。”时易顿了一下,将她脸侧一缕碎发轻轻别到耳后,“如果受伤害的人是你,我会很生气,不过不是对你,我会很恨伤害你的人,会恨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我想,我大概会把人给杀了吧。”
淡淡几句,震撼人心,很少有男人会是这样的思想,对于此类事件,承受痛苦的,往往是受害者,他们要承受各种各样的眼光,轻蔑的,不屑的,嫌弃的,好奇的,同情的……有些思想落后的地区,受害者甚至还要遭受唾骂,一切好像都反过来了,施暴者接受法律的制裁,坐完牢出来,几乎无人指责,相反,受害者就算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都还会有人指着说,“她被人强奸过”“她失去了清白”“她一点也不干净”“离她远一点”“没有男人会要她”,诸如此类,都是这个病态社会现象的表现。
丁娴这人,比较敏感,有时候就爱胡思乱想,男人这一番话,真诚如告白,令她感动,让她知道,他有多在乎她,有多珍惜她。
他跟她说的这些,比任何甜言蜜语都动听。
“时易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她吊着他的脖子,仰头笑着,能够遇见他,爱上他,再被他爱上,真的好幸运,过去的一切苦楚都不算什么,今后有他,她什么都不怕了。
突然来的告白,把时易逗笑了,抬手想敲她脑门一下,见姑娘脸上有伤,手落下时,不自觉地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认真的,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
“除了脸上,哪里还挨打了?”
他盯着她看,似乎要透过衣服瞧到里头似的,丁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啵”地一声,“回家给你检查。”
臭丫头。
时易嗓音有些哑,他正色道:“如果严重现在就去医院。”
“家有医生,不怕。”丁娴摸了摸他的脸,“我运气好,碰上陆大哥。”
见他还担心,她又轻拍了拍,“放心吧,真没事儿。”
时易扫她一眼,直接打掉她的手,启动车子,往家开。
十几分钟后到小区,车子停下,时易下了车,打开副驾驶座,丁娴张开双手,“抱我。”
时易无奈地笑笑,伸手过去,姑娘跳下来,直接到了他怀里。
丁娴本打算让他把自己抱下车就行了,谁知男人就不松手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着走。
本以为男人抱一会儿就会累了,结果一直到出了电梯,也没见他喘粗气,她不由问道:“时易哥哥,我是不是很轻。”
女人似乎都爱问这种问题,我胖不胖,老不老,是不是不好看
时易垫了垫,确实没什么重量,他低头看一眼小姑娘,偏不如她的意,“不算轻。”
“什么嘛。”丁娴一点也不满意他这个说法,“明明就很轻,要不然抱了这么久,也没见你喘一下。”
时易抿唇笑了下,“那是我体力好。”
这句话丁娴听进去了,一进屋,就仰头吻他。
小姑娘热情得很,抓着他衣领,垫脚一边亲一边把他往房间里推,那猴急样让人一下没反应过来,等时易回神的时候,已经被推到床边了,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下,“干什么呢?”
明知故问。
丁娴又推了他一下,男人坐下去,她顺势坐上他的大腿,直接去解他的衬衣扣子,“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