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拍卖会,方重也来了。
方重身为悦泰集团的总裁,他的座位被安排在第三排,从杨绵绵一进来方重就已经注意到她了,见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本是打算在拍卖会结束后再上前打招呼。
看到杨绵绵遭遇窘境,方重毫不犹豫的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鉴赏团的人抬头看向来人,表情皆是一愣。
杨绵绵抬头,也同样惊讶了片刻:“方先生。”
方重笑了笑:“没想到杨大师还记得我,实在是太荣幸了。”方重笑得客气。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众人,表情又是一变,古怪的看向杨绵绵。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头?
方重现在可是悦泰集团的总裁。自从上次悦泰遇到危机又平安度过后,董事长向达便将悦泰的管理权全部交给了他的干儿子方重从,自己颐养天年去了。可以说现在的方重对悦泰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身价不可同日而语,加上又才三十出头的年纪,年轻人做事雷厉风行,方重在商场上速来有方铁面的称号,还从来没见他对谁这么和颜悦色过。
和颜悦色到有些奉承之意。
天,这个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
大师?什么大师?难道是古玩鉴赏界那个大家族里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这下,这些人看杨绵绵的表情完全变了,就连刚才坐着离杨绵绵远远的老头子也一点一点的将屁股移了过去。最后还朝杨绵绵慈爱的笑了笑。
杨绵绵对刚才的事倒也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甜甜的回了个微笑。
每个鉴赏大师之间其实也微微有些龌蹉,现在反倒因为杨绵绵的原因,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又和杨绵绵闲唠嗑了两句,方重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助理见方重落座后,不解道:“老板你这么抬举杨小姐,会不会有些过了。”
他身为方重的助理,跟在方重身边也有很多年了,对上次悦泰的事也有一些了解,知道其中有这位杨小姐的参与,不过在他的想法里,就算杨小姐对向老先生的恢复有帮助,那也不值得悦泰集团的总裁给这么大个面子。
方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小周,你知道为什么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没有被升为特助吗?”
小周浑身一僵,不解的看向方重。
“因为你目光太过片面,看不清局势。”
方重收回目光,视线在左侧那些带着藏品来的人身上轻轻扫过,“杨大师既然会出现在这里,这次的事就绝对不简单,一会儿放激灵点,有不对劲马上离开,不要逗留,如果实在跑不了,就往杨大师身边去。”
“……是。”小周擦了擦冷汗,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解,但是见方意这么说了,神情也不由的凝重了几分。
随着主持司仪的解说,鉴赏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藏品是一块玉佩,有一位年轻女孩儿拿着,据她自己的话说,这是祖上女眷婚嫁传下来的嫁妆,有一百多年的历史。
玉佩由女孩儿站在台上左右展示了一番,让在座的饱了个眼福,然后拿下来呈给了第一排的鉴赏大师们。
“嗯,不错,看这沁色,这雕工不似作假。”
“唉,就是这玉的质地不是很好,可惜了。”
鉴赏大师和收藏家们挨个看了看,一顿摇头晃脑,最后终于有人想起还有杨绵绵这个小大师,连忙将放玉佩的丝绒盘子往杨绵绵身前推了推:“这位杨……”说话的老头已经有六十来岁了,他刚才听方重叫对方杨大师,话到嘴边觉得不对劲,临时改口道:“这位杨小友,要不你也给看看,掌掌眼?”
杨绵绵瞥了这玉佩一眼,淡淡道:“不用了,你们定就是了。”
那老头一愣,一时摸不透杨绵绵的想法。罗言和方重都这么抬举对方,他还以为这姑娘是来挣面儿的呢。
“真的不看看?”老头又不确定的问了一遍。
杨绵绵确定的摇了摇头。
玉虽然素有养精魂的说法,但那是指一直由一个人佩戴着,但是像这种婚嫁传承之物,一百多年都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上面气息杂的很,什么都养不出来。
那煞气不是这个玉佩带来的。
鉴赏完毕后,玉佩便进入了拍卖流程,最后一被一个富商以十二万元的价格拍下。
很快,又陆陆续续呈上来几个东西,时间都不是太久,就算有一两个粘有少量的阴煞气杨绵绵也没在意,有三成的慈善捐款,这些少量的阴煞气成不了气候。鉴赏大师门看得是年代,断的是真假,而她看的是阴煞鬼气,所以这些东西她都没有上手看,就好像是个打酱油看热闹的。
渐渐的,鉴赏团的人也懒得问她了,直到一个号称唐代的唐三彩釉陶壶被呈了上来。
鉴赏大师们拿到这个釉陶壶,用放大镜看了两眼便纷纷摇头。
这也太假了吧,这着色一看就是仿制的,不过这东西虽然不是唐朝的,看起来也不是现代的,估计有个小一百来年的历史,也能卖点前。
带着唐三彩来的人是个矮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很不合身的棉大衣,从头裹到脚,只露出大半个脸。听到鉴赏师们的话表情变了几变,最后听到虽然是假的但也能卖钱,这才恢复了几分笑意。
主持司仪拿着话筒来到第一排,道:“请问您们已经有结论了吗?”
其中一个鉴赏师道:“有了,这个唐三彩是个假……”
“等等,能让我看看吗?”就在这时,杨绵绵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
这位鉴赏师表情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岔了。
这位稳坐钓鱼台的小姑娘刚才是说要看这个高仿的唐三彩吗?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要求要主动鉴赏,难道这唐三彩还有其他玄妙之处?他们这群老家伙刚才都看走眼了?
杨绵绵见对方不动,又问了一遍:“我能看看吗?”
这位鉴赏师这才反应过来,尴尬道:“你看,你看。”
司仪连忙将丝绒呈物盘放在了杨绵绵身前的桌子上。
杨绵绵的目光落在静静躺在丝绒盘中的釉陶壶上,深深的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上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