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搞错
现在的男主角应该是初原师兄才对啊
“初原师兄,谢谢你。”
听到晓萤那么说,百草的脸红了一下,有点不敢看初原,轻声说。晓萤顿时更加着急了,谢什么谢,这一谢显得更客气了,她正欲再插话,胳膊猛地一痛,回头,见是亦枫敲了她一下。
“比赛打得很好,”温和地望着她,初原微笑说,“同加藤的那一场我看了,你模仿金敏珠,很有趣,嚣张的模样跟金敏珠如出一辙。但你的眼神却一直很冷静,所以能及时抓住机会。”
羞红着脸,百草不好意思地说:
“那是若白师兄制定的战术,否则如果加藤一直严防死守,很可能那场我就输了。”
晓萤翻个白眼。
多好的话题啊,又被百草带到若白师兄身上去了。想着,晓萤忍不住偷偷看向若白,该不会是这段时间百草和若白两个人一直单独相处,发展出什么特别的感情来了吧。
可是
又不像啊。
坐在百草身旁,若白师兄的神色是如常的淡然,甚至是有意往后挪了下,给百草同初原师兄的说话留出更多空间。
“对,”初原微微一笑,看向若白,“当时似乎听到若白在场边喊了声金敏珠。”
“是的”百草高兴地说,“否则我会真的想不到该怎么击破加藤的冷静。”
“道馆挑战赛的时候,对林凤那一场,也用过心理战。”亦枫懒洋洋地说,“那一场好像也是若白想出的对策。”
“是的”
百草眼睛亮亮地望了眼始终沉默的若白,说:
“今天的这场决赛也是,肯娜的腿特别长,有效进攻范围比我大很多,若白师兄说”
眼见着话题始终围绕着若白不放了,晓萤无奈地闷声长叹。这时,服务员小姐传菜进来,手中端着一盆似乎是汤品的菜肴,走到初原和若白中间。灵机一动,晓萤决心用这道菜把大家的注意力从若白身上拉回来,顿时提高声贝,高声说:
“啊这是”
晓萤的声音习惯了在体育馆内高声呐喊,却不料这一嗓子吓得正在端菜的服务员小姐手一颤,瓷盆中滚烫的汤顿时洒了出来
“啊”
百草大惊,扑过去用身体护住眼看就要被热汤溅到的若白
另一边。
就在瓷盆倾斜那一刻
初原已经骤然出手,用手指抓住瓷盆的盆沿滚烫的汤在盆中剧烈颠了一下,终于没有全部洒出,只是大部分烫在初原上之后又落了回去,和溅在百草的后背几滴。
“啊”
晓萤吓得色变。
“你怎么样”
顾不得自己被烫到的手,初原急切地去看被热汤溅到后背的百草。
而百草还在紧紧地护住若白,用她后背挡在外面,双臂将若白紧紧箍住,就像一只护住小鸡的母鸡一般。
“放开我”
低喝一声,若白脸色铁青。刚才她扑过来的力量,竟比训练时最猛的进攻力量还要大得多,她死死地抱住他,令他的身体一时间完全无法挣脱。如果不是初原及时抓住那只瓷盆,如果那盆热汤向她全部浇下
回头看到那盆汤已经被放在餐桌上。
百草怔怔地松开若白,这才感觉后背处有几点灼热的烫感。正要说自己没事,她忽然大吃一惊,看到了初原右手上那红彤彤一片的烫伤。
“你、你的手”
拉住初原试图掩藏起来的那只手,百草又惊又慌。
“我没事。”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走,初原眉心轻皱,说,“百草,让晓萤到洗手间去看一下你背上的伤。”
“我”
百草正想说自己没事,若白声音冷冷地说:
“晓萤,带她去”
晓萤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听命地拖着百草就往洗手间走。
因为隔了一层衣服,百草背上的几点烫伤并不严重,晓萤松了口气。回到包间,服务员小姐和餐馆经理正在不停地道歉,初原被烫伤的那只手也简单处理过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得知百草的背部烫伤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之后,若白变得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再说。手部涂过了烫伤药膏,初原依旧是温和的,只是说话也明显少了很多。
晓萤在心中长吁短叹。
看到百草心神不属地坐着,视线总是不安地落在初原师兄那只被烫伤的右手上,却又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晓萤无奈地摇摇头,提一口气,故作开心地笑着说:
“百草,既然你没事,陪我出去逛一会儿商场吧”
若白和初原都不同意,说芝加哥治安混乱,晚上不安全。亦枫说,如果真想去,明天可以大家一起去。
“来的时候看到了,商场就在隔壁不是吗只是几步路而已。商场里到处是人,会有什么危险啊。”晓萤拉拉百草,撅着嘴说,“反正我和百草也吃饱了,就当饭后散步,最多四十分钟就回来了。来之前,阿茵和萍萍她们开了购物清单给我,我和百草赶快买回来就解决了,明天可以好好玩了”
透过包间的窗户。
可以望到不远处十字路口的那座灯火辉煌的大型百货商场,架不住晓萤的软缠硬磨,众人最后还是同意了。
“百草,你怎么了”
一走出粤菜馆,晓萤就严肃地开始批评百草:
“你刚才伤害了初原师兄,你知道吗就跟如果同时掉进河里,你究竟会先救谁一样,在那盆热汤洒下来的时候,你怎么可以选择若白师兄,而不是初原师兄呢”
“”
百草心中也是乱糟糟的。
“唉,我也不是说,你不应该保护若白师兄,”沮丧地挠挠头,晓萤说,“但是,你当时也该想到初原师兄才对啊你看,若白师兄毫发无损,初原师兄的整只手却都烫伤了。你这样子,初原师兄心里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走在美国夜晚的陌生街道上。
“我”
脑中乱乱的,百草不安极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扑住了若白师兄。当看到初原师兄被烫伤的手背,她她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开口,想要解释,却整个人如同傻在了那里。
“你,”犹豫了一下,晓萤还是决定单刀直入地问,“最近没有跟若白师兄发生什么吧”
“”
百草愣愣的。
“就是说,这段时间你跟若白师兄朝夕相对,你们喀,有没发生什么特别的感情”晓萤盯着她。
“没有”
面颊腾地涨红,百草用力摇头,着急地说: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
“呵呵,”干笑两声,晓萤如稀重负地说,“我猜也是啦。初原师兄对你那么好,医院好不容易有了几天假期,就立刻飞到美国来看你。一会儿回去,你好好跟初原师兄说说话。否则,看着你一直照顾若白师兄,刚才只顾着保护若白师兄,初原师兄心里会难过的吧。”
百草低下头,默默咬了咬嘴唇:
“嗯。”
跟着晓萤走过十字路口,美国的街头满是霓虹,慢慢地走着,百草的心神有些恍惚。那个写有病情名称的字条,她还没来得及去查那究竟是什么病,就被若白师兄收走了。
若白师兄说,他只是感冒,再加上有些贫血。
然而这段时间,虽然她努力不让他累到,努力让他每天休息静养,他的身体看起来好了些。可是,他还是那么单薄,唇色总是有着隐隐的雪白,那种虚弱得近乎透明的感觉,让她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安心。
昨晚,她做了个噩梦。
冷汗浸透她的身体,那噩梦让她恐惧害怕得无法再睡下,忍不住偷偷拉开若白师兄的房门,想看看他。却看到在深夜的灯光下,若白师兄竟然正苍白着面孔,手中拿着针线,一趟一趟,低头帮她缝补着比赛时要用到的道鞋。
那双道鞋。
因为经常穿它进行比赛,大幅度地发力和进攻,鞋面有些地方已经崩开。但是她穿惯了这双鞋,又软又合脚,就舍不得丢掉它。
深夜,她呆呆地望着若白师兄用最结实的针线,一趟一趟,反复地缝着它。她不知道若白师兄已经缝补过多少次那双鞋。因为每次,为了让她穿得更舒服,他都会小心地先把旧线拆去,才开始缝上新的。
“哎呀,好像走错路了”
夜风吹来,当晓萤错愕地拽紧她的胳膊,百草从晃神中醒了过来。向周围一看,她发现自己和晓萤居然走到了一条黑暗偏僻的街道里,刚才路边林立的商厦和闪烁的霓虹灯全都没有了。
没有月亮。
星光很暗。
这条深深长长的街道透着一股阴深深的气息,空气里还弥漫着令人反胃的腥臭气息。
“我们不是要去商场吗”
百草茫然地回头,她记得晓萤想去的那个大型商场就在粤菜馆的马路对面,一抬脚就到了。所以她才没有看路,任由晓萤拉她走。而现在回头望去,竟然完全看不到那栋商场的影子了
“我原本想散散步,四处看看,”不敢告诉她实话,晓萤支支吾吾地说,“现在好像迷路了”
来芝加哥之前,她上网查过旅游攻略,听说粤菜馆附近有个红灯区。以前只是在电影和美剧里看到站在路边风情万种的阻街女郎,她一直很想能亲眼看一下,一定会超刺激的但是她也知道亦枫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才想要拉百草一起来看。趁百草恍惚地没有看路,她偷偷地拉着百草一路探险过来,却怎么也找不到,反而
越走越古怪。
越走越阴森。
脑海中禁不住想起美剧犯罪心理中的恐怖画面,在弥漫着腥臭气息的夜风中,耳边忽然像幻听一般,听到一阵可怕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晓萤浑身打个寒战,紧紧抓住百草,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们快回去吧”
面色一凛,百草刚将晓萤护在身后,便看到从黑暗的小巷中幽灵般闪出几个高壮如铁塔的美国人
“”
“”
“”
那几个白人和黑人打着赤膊,刺有夸张的文身,浑身散发着浓厚的酒气,像是跟人打完架回来,眼底有狂乱和疯狂,他们狂笑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晓萤和她,嘴里说着污言秽语,向她们包围过来。
“咯、咯、咯”
吓得牙齿抖成一团,晓萤惊恐地躲在百草身后。这、这是怎么了,这一定是她的幻觉,或者这些人只是路过。不、不怕,这只是幻觉,只是幻觉,只要闭上眼睛再睁开,所以幻觉都会退散
百草也有些紧张。
紧紧护住晓萤,她垂下视线,希望没有目光的接触会使得那些人觉得无趣,从而使得一切可以变得有惊无险。然而,那些人的狂笑声越来越淫邪,污言秽语越来越不堪入耳,百草的心脏越跳越慌乱,看到那包围过来的脚步声越走越近,在昏暗的光线中,甚至可以看到那已经沾有鲜血的铁棒。
“快走”
一把将晓萤拉在身后,百草紧咬牙关,猛地向那些人之间最松的那个间距冲过去跑出去,只要跑出这条巷子她记得就在不远之处,就是有行人来往的马路
“啊”
被百草拉着狂冲,晓萤惊恐得失声尖叫。她的一只手被百草拉着,眼看就要从那些人身边冲过去,却如同噩梦的黑爪般,有人从身后抓住她的头发,剧烈地疼痛
“啊”
惨叫着,晓萤的身体被一个狰狞的黑人从身后拦腰抱住她死命地踢打着,那充满酒气的体臭充斥在她的鼻间,那些摸在她身上的让人恶心的手,她狂哭着,哀哭着:
“放开我求求你们,放开我”
手中一空,回头看到晓萤落在那些人的手上,原本已经冲出去的百草骇然大惊,立刻又冲了回来
“喝”
顾不了许多,百草腾身而起,向着那个拦腰抱住晓萤的黑人重踢而去那黑人粹不及防,被踢得向后倒去,百草将哭得一塌糊涂的晓萤推出去,剩下的几个白人和黑人立刻吼叫着向她扑过来
“晓萤快跑”
腾空踢腿,百草吃力地还击着那几个人,对边哭边回头的晓萤厉声喊:
“快跑去喊人”
哭得全身寒冷,望着泪水中视线一片模糊的百草,晓萤大哭着往巷口退。她恨,她恨自己是胆小鬼,看着百草被那些人围攻着,她却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像百草刚才救她那样地冲上去
她知道,她应该跑出去喊人救命
可是,看着百草孤单单的一个人,而那些发怒的白人和黑人已经拿出了铁棍向百草打过去百草百草她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就这么丢下百草一个人跑掉
“快跑”
肩部中了一记铁棍,火辣的闷疼在体内炸开,百草咬牙强忍住,腾身追出去,踢向那想要去将晓萤抓回来的黑人大汉,声嘶力竭地喊着:
“快去喊人你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就在踢向黑人大汉的那一刻,其他人手中的铁棍和铁链全都向百草招呼过来,她虽已努力避闪
“啪”
“啪”
但后背处还是被几记铁棍重重打到,痛得体内血气翻涌,踉跄地退了几步,百草忍了几忍,噗的一声,从嘴里呛出一口鲜血
那口鲜血
使哭得全身发软的晓萤如同大梦初醒一般,痛哭着向巷口冲去嘴里拼命地喊着,喊的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这一生,她从未这样的害怕过,从未这样的后悔过
晓萤狂哭着
不知是向哪个方向狂奔出去,她一路狂奔一路狂喊,直到有警车雪亮的灯光照上她的眼睛哭得全身颤抖,当晓萤带着终于狂冲回那个漆黑得如同噩梦般的巷子,惊恐尖叫地看到
铁棍闪着狰狞的寒光
从夜空中挥下,重重打在百草的右腿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