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闭的空间又只剩下了两个人。
“我能吃了你,还是揍你?嗯?”陆嘉行擒着她的手没松,又问了一遍。
许梨刚听完这位当年的英勇历史,自是不敢惹他,好声好气的说:“陆先生,先把我放开好不好。”
温言软语响在耳侧,怀里又是这么个豆腐似得人儿,陆嘉行眸色发沉,说:“你叫一声我名字,今天不是叫过。”
许梨哪记得,听着对方呼吸都粗重了,撑着手要起来,慌乱中摸到他的腰。
陆嘉行眼都红了,感觉自己要疯,“还敢乱摸,真是不知道死活。”
他松开她下车,从后备箱找了瓶水仰头灌下去。
吴朗眨巴眼,总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欧阳华的心理诊所有严格的预约制度,今天为了陆嘉行才特别留了时间。
许梨做复查时,陆嘉行一直陪着。
结束了问:“她有说自己最近能想起一些事,这是不是证明记忆快恢复了?”
欧阳华跟陆嘉行有些交情,没瞒着,“不一定。”
他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扫,接着说:“在日常生活中失忆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样常见,通常分两种,一种是神经受损,不大容易好,对身体健康也有影响,会伴随很多并发症。”
陆嘉行拧了眉。
“你别紧张,她这种不是,是心理上的,也可以说是创伤后的一种心理保护。”
这个之前医生就说过,陆嘉行脸色稍缓,问:“能好吗?”
欧阳华:“暂时性的,能恢复,但是恢复的时间,还要看她自己,我们的心理治疗只是辅助。”
许梨听得云山雾罩,说:“我没有不想恢复记忆呀,特别想恢复呢。”
欧阳华笑了笑,没说话。
她还要接受治疗,过程需要绝对的安静和私密,陆嘉行被请了出去。
欧阳华送他出去,说:“要四十五分钟,旁边有个商场,陆总要是无聊,可以去那逛逛。”
陆嘉行从不逛街,点头说:“我就在外面等吧。”
欧阳华早就看出端倪,笑着问:“姑娘是你什么人啊?陆总亲自送来,还在外面等着。”
陆嘉行扯了扯嘴角。
欧阳华拍拍他的肩膀,没继续探究,而是问:“你之前不是睡不好,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忙起来坐着都能睡着。”
“那就好,这姑娘的情况你也别太担心,她就是心理防备太重,虽然嘴上说着自己没有不想恢复记忆,但她之前就诊过一次就不来了,其实就是自我抗拒的一种表现。这点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陆嘉行脚步一顿,“你的意思是她自己不想想起以前的事?为什么?”
欧阳华照实说:“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据之前的案例,这种病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以前在情感上受过很深的伤,或者打击。”
普普通通的话,却像把钝刀子刮着人。
陆嘉行失了下神,刺骨的凉从脚底往上攀,整个脊背都是寒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哥情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直到吴朗跟上前,“哥,小梨子检查结果怎么样?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陆嘉行人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水。”
吴朗跑去车里拿。
陆嘉行抬头,天空湛蓝,云层错落低浅。
几条云线切割,像极了掌心的三条纹路,亲情线、事业线、爱情线
绵延纠缠,要能早点看透多好。
陆嘉行自以为做什么都是坦坦荡荡,他是发过疯,犯过混。
但没真的想伤她。
也没想到把她伤得这么深。
撞到头不过是诱因,她真想忘记得人应该是他吧。
紧挨着的商场一楼是金店,隔着橱窗里面摆着许多饰品。
陆嘉行的视线被一对耳钉吸引,他走进去。
店员热情的迎上来,“先生想买什么?”
陆嘉行指了下,“这个。”
四叶花瓣的钻石耳钉,他根本没看价格,“帮我包起来吧。”
这么大单生意做得如此顺畅,又见他气质不俗,店员边招呼人帮忙,边喜笑颜开的说:“是送给女朋友的吧?您女朋友可真幸福。”
陆嘉行方才心口的悸动还未消,薄唇开合,话说的平平淡淡。
他说:“是送给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