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空气几乎凝滞。
顾胜柏看着面前的金域术, 那张原本温文尔雅的脸在瞬间就变了面色。
“狗杂种”这三个字, 刺痛了顾胜柏的心。
顾胜柏并非顾家嫡出,他只是顾家老爷喝醉后跟女婢的产物。
从小,顾胜柏就没过上过好日子。
顾家的奴才一直以欺压他为乐。
因为他身上流着顾家半个主子的血,那些被顾家真正的主子欺负的奴才们最得意作贱他, 就像是在作贱顾家主子一样。
还有顾家主母, 自从知道了顾胜柏的存在后, 便一直对他十分不客气。
整日里骂他是“狗杂种”。
主母都这般,那些下人更是嚣张。
小时候的顾胜柏是没有名字的,他是狗杂种。
直至顾胜柏咬紧牙关,在顾老爷面前表现出了非凡的才情, 才被顾老爷注意到,然后在顾家一步登天, 成为皇城内有名的第一才子。
虽然如此, 但顾家依旧有那些嚼舌根的老东西在背地里骂他“狗杂种”。
这个称呼从顾胜柏小时就被安在他头上。
不过自从顾胜柏出息后,已经没有人敢当面在他眼皮子底下提起。
这么多年了,顾胜柏再次听到这个词, 整个人还是忍不住暗自咬紧了牙。那股子温润书书生气也在瞬间消失殆尽。
苏白月是知道顾胜柏的身世的,也知道他最讨厌别人骂他“狗杂种”。
金域术可真是捏着别人的软肋, 拿刀往里捅啊。
不过也能由此得知, 这位太子爷不似表面看着那么放荡粗狂,实则心思细腻至极。他早就把顾胜柏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说话如此一针见血。”顾胜柏收敛神色,慢吞吞的朝前走了两步。
“不过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听过我大周朝的一句话?王侯将相, 宁有种乎。我就算是只狗杂种,不也走到了如今?跟我合作,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顾胜柏双手撑在书案上,微微躬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正窝在金域术怀里的苏白月突然出手,用力地扯开了顾胜柏的衣襟。
顾胜柏虽然是个书生,但身体却并不像外表看着那么瘦弱。
他的衣襟被扯开,露出白皙的肌肤,那肌肤上青青紫紫的遍布可怖伤痕。
苏白月终于明白黎真白说的“有些痕迹”是什么意思了。
您这哪里是有些痕迹啊,分明就是红枣、桂圆炖人肉呀。
那一个个坑坑洼洼的,不知道还以为这顾胜柏刚刚遭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呢。
顾胜柏皱眉拉上衣襟,将目光转向苏白月。
“安细公主这是在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安细公主?”苏白月惊讶的脱口而出。
顾胜柏顿时就笑了,“我不仅知道你是安细公主,还知道现在那个被关在牢狱里的人是大周第一女杀手黎真白。”
其实顾胜柏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
若是早知道,他也不至于在杀大金皇帝时被那黎真白用红枣、桂圆砸了一身伤。
顾胜柏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是懂一点武艺的。在江湖上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
普通人根本就伤不了他。
但他没想到,他碰到的居然会是大周第一女杀手黎真白。
虽然这个女杀手失忆了,但那股子劲还是足足的。
把他砸得好几天都没睡过几个安稳觉。
好不容易挨到今天,才堪堪从床上爬起来,过来找金域术。
“所以杀大金皇帝的人是你,那次火烧驿站的黑衣人也是你?”苏白月手指向顾胜柏,瞪圆了一双眼。
原来这一切,都是顾胜柏搞得鬼。
那天的火灾,也是他在贼喊捉贼。
“公主说的不错。”
顾胜柏居然毫不含糊的点头应下了。
“我相信太子殿下应该知道现在跟我合作,才是最有利的。大周既然会派刺客混杂在和亲队伍里刺杀大金皇帝,自然也会派人来刺杀下一任大金皇帝。”
话说到这里,顾胜柏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苏白月。
“不知公主殿下觉得,我说得对,还是不对呢?”
苏白月不知道顾胜柏为什么突然call她。
但从金域术的眼神中,苏白月突然觉出一点味来。
顾胜柏这是在挑拨离间她跟金域术的关系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苏白月立刻摆手。
男人眯起眼,转头与顾胜柏道:“出去。”
顾胜柏居然也没多留,只笑着出去了。
顾胜柏一走,男人伸手,直接就掐住了小姑娘的小脸。
“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我的公主殿下。”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苏白月嘟着嘴,脸蛋肉挤在男人的指尖,说话时声音嗡嗡的透着股软糯。
“呵。”男人低笑一声,“这小嘴还真是会撒谎。”
金域术捏着她的小脸,把人往前一推。
小姑娘就被他给压到了书案上。
书案上还放着那些奏折。
苏白月纤细的背脊紧绷着,被压得生疼。
她推搡了一下男人,却不想男人直接就堵住了她的嘴。长驱直入,毫无顾忌。
被亲得几乎喘不上气的苏白月照着男人的小腿肚蹬了一会子腿,然后才从那窒息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她瘫软在冷硬的书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