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不大不小, 靠阳的一面是落地窗,采光很好。
身着黑色正装的中年男子坐在桌前,一手拿着咖啡, 一手拿着档案。
听见动静看向门外,男人抬起头, 正好对上了踏进门的星帝, 以前单看照片视频还没有在意, 现在细看, 的确和谭浅云有几分相像。
想一想眼前这位的战绩,谭浅云还真没谦虚。
她闺女的确比她闹腾多了。
他下意识起身“陛下。”
楚笑把的外套挂在角落里, 卷起衬衣的袖子“冯医生您是我母亲的好友, 就是我的长辈, 叫我楚笑就好。”
冯佐听着楚笑语速正常, 音调和发音却有些违和,想起病情记录上说,她听力丧失,靠着唇语和外界交
他稍微等了一下,等到楚笑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后, 才继续开口“我需要先看完这些,可能要花上不少时间。”
楚笑看了一眼他桌上堆满的资料。
她换过五个心理医生。
有专注女性心理的, 有专攻军人战后后遗症,也有专注贵族群体的主攻方向不同,但都是业界大佬, 留下了五套风格迥异的病情记录,现在都在这。
“您忙您的。”楚笑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因为和母亲有故交,这位冯医生比起一般都心理医生,在面对自己时,要自在很多。
楚笑睡午觉时,他在资料。
楚笑吃中饭时,他啃着面包看资料。
楚笑窝在沙发上看公文,他仍旧在跟资料战斗。
一直到窗外落日,冯佐菜从满桌子的病情记录中抬起头来,用笔在打印纸上写了一行字,然后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边,放在了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从目前的资料来看,您并没有战后后遗症。”
楚笑因为光线变化,把视线从便携光脑上抽出,落在了茶几上。
几秒钟后,她开口“医疗团诊断,我是心理原因导致的假性听力失衡。”
“这跟您没有战后后遗症,两者间并不冲突。”冯佐点头,“您的心理症结应该在其他地方,具体还需要沟通过才好判断。”
楚笑抬起头。
看来不用换第七任心理医生了。
她抬起手腕,对着通讯器另一边的侍者道“送两杯热茶来,再上一些点心。”
星帝的心理咨询时间,终于在落日时分开始了。
冯医生的心理咨询,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月。
又因为星帝白天日常事务繁琐忙碌,大多数心理咨询时间都集中在晚上。
这天夜里九点,冯医生结束面诊,走出帝宫。
夜里十一点,一艘银色的飞行器,在夜色中缓缓滑出帝宫的防御罩,最终停在了一栋普通的小楼外。
楚笑带着一身寒气推开了小楼大门。
屋内的大灯开着,灯光是母亲自己挑选的暖黄色,空气里弥漫着奶油蛋糕的香气。
穿着学校制服的罗启元正半趴在地上,手拿着机甲手办背在身后,跟婴儿车躺着的小肉团玩着“机甲不见了,机甲又出现”的游戏。
可惜,一岁大的罗启明同志丝毫不买账,咬着奶嘴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家大哥。
罗启元“”
他有些泄气,盘腿坐在地毯上,仰着头看着换完拖鞋的楚笑,打小报告“笑笑,小明不理我。”
“记账上,等到他翅膀硬了加倍奉还。”
罗启元咧嘴笑“好主意。”
楚笑断完了兄弟官司,用手在暖气上烘暖了,才走到婴儿车前,伸手你捏了捏自家弟弟的脸。
过完手瘾后,她看向罗启元“听杨弘说,你最近在实习,在规司还是外交部”
罗启元笑容淡了些,表情多了几分成年男子的成熟“帝城监狱。”
因为这一轮军政清洗风波,帝城监狱目前羁押着帝城最高层次的囚犯,他们在下狱前不是政界大佬,就是商界巨贾,甚至还有军部和规司移交过来的高层。
杨弘每隔一周给他列一个表格,安排好了他在帝城监狱一周的行程。
行程很乱,看似也没有什么规律。
有时是去听国安审讯,有时是去翻阅他们的案件档案,有时是去庭审当记录员,有时跟犯人进行一对一对话
甚至有一周,他干脆住在了监狱里,和司家叛国案件有牵扯的议员官员为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