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有可能弄死我的地方,是在床上,可要把握机会了。”他像山一样压下来。
她无处可逃,踢向他的腿,最终也这被他固定住。她垂死挣扎,“你的单身协议呢?”
“形式上签的东西。”他沉进去。“人多,我不一定能红。不红也没事,我有其他办法给你打小偷。”
“我不需要。”哪怕在如此情动时刻,她仍然坚持。“我要靠自己。”
宁火怒气一起,动作狠了,“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
黄一衍在迷乱之中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在热搜上看到了你的直播截图。”他使劲掐她的大腿,“我可不至于连自己老婆的腿都认不出来。”
他果然不是因为江飞白这个名字找来的。
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想起了,他是当年黄溪镇的小霸王。他的骨骼长开,多了男性硬朗的棱角。
黄一衍有些失神。
宁火连连发力,“我干你的时候,你在想别的?”
她咬着唇,口中带喘。“你轻点……”
他低笑,“要我轻点,就给我说几句好听的。”
她拼着一丝理智在脑海里计算日期,“冷静期还剩十七天。”
宁火的笑脸彻底消失,“你找死。”
“……”她的思绪被撞散了,最后清醒的念头是,女大十八变,宁火当然认不出她。或许他都不知道,江飞白其实是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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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有一段时间,黄一衍剃了寸头,彪悍潇洒。那时的她瘦而扁平,五官的女性线条隐藏在孤傲的酷劲里。
穿起宽T恤,牛仔裤,俨然一个小子。
黄父第一眼见到女儿的发型,险些晕倒。
这段经历,黄父形容起来,长叹几声,“我吐了有三升血,让大女儿赶紧送我去医院。”顿了下,他才继续,“大女儿却说,镇外豆腐佬的女儿,看上我家英俊的二女儿了。我又气了三升血,最后,老伴送我上了医院。”
那时的黄家小儿子十来岁,也是寸头,“二姐和我站一起,都能当我哥。”
黄父气血上涌,但他不舍得再吐了。只叹教子无方。
街口音像店老板是个摇滚爱好者,黄一衍常去店门口偷听。
一天,老板拿到了一张市里音乐会的门票。他走不开,半哄半骗卖给了黄一衍。
黄父不同意,“去市里太远了。要从邬山镇搭车,到了县城,再从县城搭车。你别去,危险。”
听话的女孩,她不叫黄一衍。叫了黄一衍,她一定不听话。
她背起背包,自个儿走了。
到了半路,司机停车休息。
黄一衍下车买水,被一个穿花衬衫的小偷扒了钱包。她及时发现,追了过去,而且紧追不放。
两人像是赛跑一样。
花衬衫气喘吁吁,把钱包向后一抛,窜进了一条小巷。
黄一衍捡起钱包,数了数钱。钱没有少,但是音乐会的票没了。她一咬牙,跑进了花衬衫窜进的那条小巷。
这倒是进贼窝了。
小巷里有五六个人,一个手臂满是纹身的男人正在狠狠抽打花衬衫的头,“坑,坑,坑,你几天没交钱了?”
花衬衫痛叫:“大哥,那个人太猛了,追了我三条街。眼看要被追上了,我弃财保命啊。不过,我拿到了这个。”花衬衫献上一个利是袋。
纹身男抢过利是袋,“对方是小孩啊?还有压岁钱。”他打开,只见一张不是钱币的纸。“妈的!这是什么鬼?冥币?”
花衬衫吃惊,“不是钱?”
黄一衍听清楚了,那正是她的音乐会门票。
纹身男见到巷口有人,厉声质问,“你谁?”
她迈步向前,“那是我的票。”
“呵,票?”纹身男咧牙,“正好,给钱换。”
话才说完,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脏虎,听说是你顺走了我们班长的钱包?”
虽然对方不是为她而来,但是鹬蚌相争,她可以当一个渔翁。她转头看向身后。
巷外站着一群人,有男有女,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正是叛逆期。
为首的少年叼着一根烟,烟雾里一双眼睛藏着黑潭。他看她一眼。“你是哪边的?”
“你这边的。”黄一衍声线低,少年时期倒真听不出雌雄。
“哦。”少年上前一步。
纹身男几个人赶紧跑向另一个巷口。
少年手一挥。
另一边埋伏的少年们站了出来。
局势一边倒。
黄一衍冷眼旁观,在混战中抢回了自己的票。她回头道了声谢谢。
“哦。”少年寡言。
她看着他,莫名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话之前,先亮出自己的名号。”他的烟一根接着一根。刚才拧断了半根,这会又续上了。烟雾缭绕,俊脸迷蒙。
既然不愿说,那也算了。黄一衍转身走。
他问:“你叫什么?”
“江飞白。”
“哦。”
“你的名字。”
“白飞江。”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