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沉睡, 药研藤四郎不知不觉就在棉被的包裹之下睡去,待醒来之时,已然到了半夜时分。
有几分冰凉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渗入,打在了他的身上, 他缓缓地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坐在了白日里和三日月宗近一同坐着品茶的游廊上,看着眼前的樱花树发着呆。
他并不知晓身后的黑衣人是否换了一批,更不知道那些在院中来来回回的黑衣人又是在做些什么,药研藤四郎只是盯着那在院中飞舞樱瓣的樱花树,忽的发现其树干上多了一抹红色的火焰, 虽然只是片刻间的时间, 但是身为短刀的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主人”要来了。
药研藤四郎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比较干净整洁,纵然腰间并未佩刀本体,他却依旧在努力保持自己身为刀剑付丧神,主人手中的刀的形象。
看着那位掩去了下半脸款款行来的男子, 药研藤四郎微抿嘴,难得不想要落地对对方行大礼, 而是固执地坐在了游廊上。
他清晰地看到自家“主人”挑起了眉头, 药研藤四郎知道, 对方这是对自己没有行礼的行为感到了不满, 但是下午刚刚看过了三日月宗近的他却不想这么去做, 或许是因为自己突然升起的些许不满与羡慕吧,对自己的待遇的不满,以及对三日月的羡慕。
“呵……区区一把短刀,居然也敢反抗吗?”一眼看出了药研藤四郎眼中所蕴含的意思,那位“主人”不过是淡淡地说了一声,然后伸出了手,轻轻一挥。
身后的黑衣人猛地伸脚朝着药研藤四郎的背部踹去,将药研之间踹倒在了院子的地上,“主人”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药研的头上,让他始终抬不起头来,嘴里则是残酷而冷漠地说道:“在见到三日月之后,就为自己的待遇感到不满了?你以为你有资格和三日月相比吗?”
一脚将药研藤四郎踹到了一旁,“主人”没有打算留情,他对待这把短刀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手指微微一弯,那漫天飞舞的樱瓣化为了一道道鞭子,朝着药研的身上打去,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红痕,满是伤痕的身体又添了新的疤痕,也不知何时才能够真正地消减这些痛苦。
“一百只时间溯行军,居然用了半个小时,看来你是活腻了!”口中说着斥责的话,“主人”眯起了眼睛,看着药研藤四郎的目光极其不善,其中夹杂了对刀剑付丧神的生命的不屑。
他轻笑了一声,明明是笑声,在药研的耳中却宛如是恶魔的低语,“三日月的话,半个小时已经可以解决掉至少一千个时间溯行军了,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差距,看清楚点吧,药研,你不过就是一个得到了我们的恩赐才能够在此处苟延残喘的废物!是垃圾!照平日的事情,你知道垃圾废物是要怎么处理的吗?”
药研藤四郎吐了一口血,他的意识还有些许的迷糊,但是来自于“主人”的灵力却让他无法昏迷过去,他听着对方的话,脑海中浮现了下午看到的三日月宗近的身影,隐隐约约间明白了待遇不同的缘由——实力。
原来三日月君如此强吗?果然还是我太弱了……
他如此想着,眼帘耷拉了一下,却没有办法合上,睡得过多的身躯拒绝了他沉睡的请求,那灵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形成无数的痛楚,让药研藤四郎无法睡去。
“主人”知晓着药研藤四郎的情况,他笑了一声,却没有打算去治疗这把短刀,他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的身后的黑衣人把药研藤四郎提走,自己手里揣着药研的本体,去了另一个庭院的实验室里面。
药研藤四郎知道这又是怎么的一个情况,他却没有打算反抗,被捆绑在了床上,看着自己的本体在“主人”的手里“重塑”,痛苦是难以言语的,无法发声的他只能够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期望一切可以结束地更早一些,这样的期望一直到他睡去的时候还一直存在着。
又是一个清醒的时光,药研藤四郎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的时分,他分不清这究竟是隔天的下午,还是隔了多少天的下午,同样的床铺与同样的房间,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内。
房外又传来了那熟悉而又陌生的笑声,他疑惑地思考了一下,终于想起这是来自三日月宗近的笑声,方才慢悠悠地走出了房间,又一次在三日月的招呼下坐到了他的身侧。
偏头看着这位一如既往美丽动人的三日月宗近,药研藤四郎的心情却比上一次平静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主人”的话打醒了他——在这个本丸之内,实力强大、能够达成预期的存在才能够得到最好的待遇,三日月宗近便是如此,而自己是一个反例。
他没有再去羡慕三日月宗近的待遇,就连看见对方身上的衣服变了一套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三日月身上的那套和服上用金丝勾勒出各种精美的图案,就连那衣服的底料都是如此的富贵,完全不是一般的价位便可以买到的东西。
或许,这是对三日月宗近的奖赏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