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袍者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不知何时握紧了弓弦的阿周那。
“如果他没有身份,那便把我新攻打的邦国赠送给他,作为盎伽王,难道他没有资格去挑战你们吗?”
一旁兴味盎然看着般度王子吃瘪的难敌突然开口,处于欣赏的态度,更是不希望神秘人落于下风,他轻轻松松就把好不容易获得的封地赐予给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这让原本只盯着阿周那动作的年轻人偏了偏头,微微看向他的方向。
“我不需要你的好意。”
就连婉拒都透露出一股孤傲的生硬。
“我的国家正在建设,它很快就出现在你们面前,没有人可以否认我不是王族。”
“狡猾的说谎者,你竟敢冒犯王族的威严!”
怖军却不接受如此狡辩的说辞,他挣脱了兄长的禁锢,举起剑冲向冒犯者的头颅。
剑芒划过长袍的刹那,无数条锁链猛然从地底冲出,将他的身体缠绕捆绑。
怖军引以为傲的神力不起作用,他惊恐的每次挣扎只会让锁链越缠越紧。
“我不允许有其他人阻挡我弟弟的比试,所以抱歉,可能会让你没办法动弹一段时间。”
无视这个举动带来的巨大波动,恩奇都单手支撑在地面上,难得使用了一回天之锁。
“天哪!”
“这种武器不可能是人类拥有的吧?”
隐藏在暗处保护王子士兵们蠢蠢欲动想要发起进攻,作壁上观沉默不语的毗湿摩同样皱起了眉头。
这位久经征战的摄政王挥了挥手,示意躁动的士兵安静下来。
“我想,阿周那赢了的话,你就会放开怖军。”
毗湿摩对着不知名目的野神发出询问。
“无论输赢,只要比赛结束,我便会收回武器。”
“那样就好,阿周那,你接受对方的挑战吗?”
“我接受你的挑战。”
光华的王子低声应和着对手发出的作战要求,浮现了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
“哦?看起来你相信你不会输。”
迦尔纳收回注视着兄长的眼神,平淡地回应阿周那的对话,虽然他心底想的和对方耳中听到的是两个内容,也无法阻挡他雀跃的战意。
光华闪耀。
伴随魔力的放出,剧烈的炎火迸发在身体的每个角落,烈焰舔舐着少年修长的手指,能够轻易吸收他人生命之火的炽热,对于迦尔纳来说只是再温柔不过的伙伴。
遮盖住他的外貌的长袍化作了灰烬,比起刚才略显阴冷的朴素装容,内在的本质如同太阳般炽烈。
他的浑身上下,只有金红相织的色彩,金色的耳环,金色的盔甲,红色的火焰,浓郁夺目的光辉只有太阳能够相提并论,站在这样的存在面前,就连天授的英雄也略显黯淡。
迦尔纳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必定一战的对手身上,所以理所应当的没有看到高台上蒙着面纱端坐的年轻女性浑身颤抖起来,不可置信地紧盯着他的面容。
【我的孩子......再次回来了?】
分不清痛楚还是喜悦的情感在心中激荡,又因同室操戈流出痛苦的泪水。
【我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当初创造的苦难。】
“王后,不用担心,阿周那王子一定会胜利的。”
侍女以为她在担心儿子的安危,轻声安慰面露痛色的王后,却不知道她现在忍受的苦难早已超越了她所想象的程度。
“我相信......我的儿子一定能取得胜利。”
而台下,燃烧的烈火中,迦尔纳拿出了必胜的神枪。
在初次见面心底浮起的,是怎样的情绪呢?
迦尔纳清浅如镜的明眸倒映着王子震慑的面容。
想必双方的感受是相同的,因为许久以前,他们曾在一个子宫里居住,母亲的血脉将之相连。
记忆或许不会记得,灵魂却永不遗忘。
能够感受到吗?这种宿命的敌对感。
注定要生死一战的对手终于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