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问霖心里很清楚,元霄有多偏爱那个狂犬病。毕竟狂犬病不发病的时候就是只乖狗狗,会撒娇,而他不会,他不懂得如何去表达。
元霄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他意识到了其中原因,手臂蠢蠢欲动,想伸过去晃一晃他的手臂,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阔别多年,他和白问霖已经失去了当年无话不谈的亲密。
他胡思乱想地盯着暗淡的灯光,侧头去看,白问霖好像已经睡着了,侧脸轮廓英挺,睫毛浓长地垂下来,眉头拧着,模样好似做了个很不高兴的梦。
元霄买的是红眼航班,这种时段的航班比白班机便宜些,索性敞开了睡。
起床时快中午了,在房间里没看见白问霖,找了一圈,元霄发现他在一个很隐蔽的房间里。
修长的手指夹着深褐色的雪茄,整个雪茄室里烟雾缭绕,白问霖整个人的脸孔,都陷入烟雾中,长腿微微岔开,是个很霸道的坐姿。在暗色调的房间里,有股老贵族的味道还把元霄给呛了一下。这味道很浓烈,但是有股很难言的诱人,他那天在白问霖身上闻到过。
烟雾散去,隐藏在背后的男人才露出其深刻的面容,浓眉下是很深邃迷人的蓝色眼睛,仿佛一眨眼,星光就坠落了。
元霄心底惊叹了下,太帅了。他们内蒙很多男人其实也很帅,浓眉大眼体格健壮、颇有男人味,不过完全不能和白问霖比。元霄本来是他的才华粉,哪怕从前在yutube上看他的演奏视频,发现他是如此英俊迷人,也是更关心他的技巧,而不是关心他的脸。
可如今竟也渐渐可耻地沦落为颜粉了。
好半天才从他的英俊面庞上移开注意力,元霄有些不好意思“问霖,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白问霖顿了一下“现在就走”
“不是,飞机是晚上的。”他摇头,“我有个东西要还给朋友。”
“在哪,我送你去。”白问霖把雪茄碾灭了,发出“兹”的一声。
“不用送,不远,我坐车去,走不掉的。”
“我送你。”他站起来。
元霄只好拿出名片“史蒂文,这件外套是他的,得还给他。”
白问霖捏着白色名片,眯起眼“别人的外套怎么会在你那里”
“啊我那天在监牢里睡着了,史蒂文就把他的外套盖在我身上了,他人很好。”
“你叫他史蒂文你跟他什么关系。”
元霄更茫然“我才见过他两次。”
他皱着眉“见两次,别叫名字,太亲热。还有,以后不许穿别的男人的外套。”
元霄“”他这时才发觉,白问霖深藏的暴君性格似乎终于显露了冰山一角,足以证明那些乐团的乐手们所言非虚,他是真的会凶人的
白问霖打电话叫了司机,一小时后,两人到达史蒂文在纽约的律师事务所。
元霄提着熨烫得平整的西装外套走进去。这家律师事务所不大,但装潢很高档雅致,这说明史蒂文应该很厉害毕竟能这么年轻就成为五星航司的专属律师。
他背后跟着甩不掉的白问霖。
好在白问霖虽然模样惹眼,名字也是大名鼎鼎,可鲜少有人能一眼认出他的脸,要知道他最讨厌自己的特写照流传在网上了,不过有些演出的视频,还在油管上盛传。大家能从他遥远英俊的侧影,推测他的容貌像天神一般。
史蒂文看见元霄,热情而歉疚地道“麻烦你多跑一趟了,骆先生,我晚上请你吃饭吧,我知道一家很棒的法国餐厅。”他注意到跟着进来的男人,对方很高,身材挺拔,宽肩长腿,穿着鼠灰色的西服套装,双排扣、青果领,斜条纹领带只有相当注重细节的上流人士,才会这么穿。
他戴着墨镜,棕鬈发梳得很随意。
史蒂文很快认出是阿尔伯特罗伊斯,不免在心底惊讶不已。
自从那天晚上,罗伊斯先生从曼哈顿分局把骆元霄拦腰抱上车,他就意识到了这个十八岁的小骆先生,有点厉害。
“史”注意到白问霖的目光,元霄赶紧改口,“李律师,真是不巧,我晚上得赶飞机回国了。”
“这么快就回国”史蒂文惊讶,“请务必让我司为你安排今晚飞国内的头等舱。”
元霄赶紧摇头“我机票早就订好了,不用了。”
“这是应该的”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句,元霄都有些松动了,毕竟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挺累,升舱还怪贵的。
一旁的绅士白问霖终于忍无可忍,冷冷地插一句“为了安全着想,他会坐我的飞机回家,就不劳贵司费心了。”
“你还敢坐他们航司的飞机”回到车上,白问霖声音有点冷。
元霄老实道“不太敢,”说完又补了句,“不过总比马航安全吧好歹也是五星航空,我现在还是他们的终身白金会员,不收我钱呢”
白问霖“我的私人飞机比总统专机更安全,我送你回家。”
元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