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过头看见走过来的女人,微微笑了笑。
“周小姐一个人来的吗?”女人走近客气的问了一下,看了眼她挑的衣服,“您眼光还是这么好。”
周瑾偏眸笑,看了眼女人出来的方向:“你有客人?”
“没关系。”女人说,“不是什么重要客人。”
两个女人之间的话题总是存在着一些涌动的暗流,这一点旁人轻易地就感觉出来了。周瑾扫了一眼店里,不紧不慢道:“一个人逛没什么意思,他最近太忙了。”
“是吗?”女人意味深长。
周瑾笑:“我先去试衣服。”
回去内室,沈适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桌子上的红酒已经空了。
女人靠在墙上叹了一口气,说:“知道谁来了吗?”
沈适眼皮都没抬,像没听到似的。
“你那个高贵优雅的准未婚妻。”女人自顾自道,“似乎一个人逛。”
沈适还闭着眼睛,真像睡着了。
“真不了解你们这些人,什么都有还整天愁眉苦脸跟全世界欠了你们一样。”女人说,“哪那么烦心的事儿。”
沈适哼笑,睁开眼。
他扯了一下领带,拿过沙发边上的西装外套站了起来。女人提醒道周大小姐可是还在外头试衣间哦,沈适满不在乎的抬脚往外走,笑笑说:“走了。”
沈适在一楼首饰店买了项链,开车离开大厦。
北京的那个下午过得很漫长,阳光也好得不得了。陈迦南吹了一下午的长号,嘴巴都有点疼,坐在艺术团栽满参天大树的院子里看夕阳。
她摸着嘴唇,给外婆打了个电话。
陈秀芹女士这会儿也坐在院子里一边择菜一边看夕阳,笑眯眯的问她北京的天气。陈迦南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说什么都好。
“我妈最近怎么样?”她慢慢道。
“比前段日子有精神了。”外婆说,“昨天还说想去北京看你。”
陈迦南轻松的笑了下:“等我稳定下来,在学校外头租好房子,你们俩一起过来。”
“找到实习单位了?”外婆问。
她想起李熠华的工作室,“嗯”了一声。
“待遇应该还不错。”陈迦南说,“研三没什么课,我可以放开手脚赚钱了。”
外婆嗔道:“真是个小财迷。”
“小财迷不好吗。”陈迦南仰头看着树枝,斑驳的树影照在脸上晃来晃去,“可以给你买烟啊。”
外婆笑:“这还差不多。”
她和外婆又嬉笑了几句才挂了电话,又回去练习室排练了一会儿,等到离开艺术团天已经黑了下来。
陈迦南抱着长号站在路边,抬眼便看见沈适的车。
她很意外他居然还等在这,站了一会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忽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走过去。他们现在的关系不言而喻,又回到了那种奇怪却又实在正常不过的相处里。
陈迦南还在想,沈适开了双闪。
她看着那一明一灭的光,募地恍惚起来。有时候他明明是那么温和体贴的一个人,记得她很多喜好和习惯。
见她还愣着,沈适开车过来。
他俯身打开她这边的车门,陈迦南看过去,他换了件白色衬衫,像是在车里睡过一觉刚醒来的样子,目光淡淡的。
“上车。”他说。
陈迦南打开后座车门,将长号放了进去,这才坐回副驾驶。沈适偏头看了一眼后座,一边开车一边问:“又吹这个?”
她不太满意他的态度,问:“怎么了?”
“你们老师真是慧眼识英雄。”
满嘴的嘲笑,陈迦南白眼。
“沈先生厉害。”她反驳,“你来个试试。”
沈适:“……”
他笑了声,递了个盒子过去。陈迦南没有接,皱眉看他。沈适无奈,将盒子直接放在她腿上,那冰凉的温度让她颤了一下。
“打开看看。”他说。
是一条项链,像是时尚杂志上见过。
陈迦南放到一边:“不要。”
沈适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就扔了。”说完伸手拿过盒子就递向窗外,陈迦南下意识的“哎”了一声,听见他低声笑了。
她自知被骗,扭头不管了。
他的电话忽然打破了这场平静,沈适将车子停在路边。陈迦南听到他的声音有一点细微的变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他却依然淡定从容,没几句便挂了。
陈迦南看着窗外,感觉他俯身过来。
“带着。”他将盒子放在她手里,“称你。”
陈迦南抬眼。
“一会儿有个局,怕是不能陪你吃饭了。”他重新坐好,平淡道,“先送你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