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亭长长舒了口气,转身往自助餐区走,江求川低头在她耳边说:“你去吃东西,我去找一趟陆寻澈。”
“去去去。”
虞亭摆摆手,赶紧离她远点。
走到自助餐区,她总算恢复了一点活力。虞亭没吃太多,拿了两样填肚子,不至于这么饿。
虞亭端起一杯鸡尾酒尝味,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江夫人?”
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
虞亭有些怕了从背后被人喊,她转身,穿着一袭酒红色礼服的女人施施然走来,脸上画着淡妆,周身像是被柔化过,小腹微凸,孕味十足。
她勾唇,笑容中亲和力十足:“林仪。”
虞亭向她点头致意,林仪指了指桌上的慕斯蛋糕,轻声说:“芒果慕斯蛋糕味道不错,巧克力的也还可以,不过容易沾上嘴巴。”
在小说里,林仪外柔内刚、对人大方热情,并且主角光环附体。女主角主动和自己说话,虞亭从未有一刻如此强烈的感觉到自己是穿到这本书里来了。
她唇瓣翘起,礼貌笑说:“谢谢。”
传说中“脾气差”的江夫人似乎也没有这么难说话,林仪慢慢走远,去招呼其他客人。
林仪走后,虞亭站在慕斯蛋糕前,手刚伸一半 ——
“你不仅脸圆了,腰也粗了。”
虞亭收回手,江求川这嘴真是有“致郁”人的功能。
周围的椅子上坐满了人,虞亭想找个坐的地方都难,她提着裙摆沿边走,没找到空着的椅子,先看到了项萱。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礼服,打扮得十分嫩相,墙角似乎有人,她正在对着墙角说话,满脸的势在必得。
虞亭赶紧回想书里这个节点发生了什么剧情,似乎是项萱跟着金主来了晚宴,特地去激林仪,加深了这对真·模范夫妻的感情裂痕。他们的第一个儿子也因为林仪在怀孕时经常情绪波动而早产,出生后体弱多病,调养了七八年。
虞亭款步走过去,项萱瞥见人来先是一惊,看清对方是虞亭,她的咄咄逼人瞬间变为委屈,能让虞亭替她动手解决林仪比她自己动手好。
“亭亭,”项萱眼眶微红。
装模作样这招,虞亭跟着江求川可谓是“严师出高徒”。
虞亭快步走过去:“萱萱,你怎么了?”
林仪见虞亭过来,似乎还和项萱关系不错,她有些讶异:“……江夫人?”
项萱怎么能让她先开口,自古当恶人,没有哪个不先告状的。她嘤嘤哭了半分钟,紧紧攥着虞亭的手。
被项萱按住的地方隐隐作痛,虞亭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怎么了?”
“亭亭,她、她刚刚污蔑我,她说我是小三,她说我想勾引绎呈,”她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贞洁烈妇:“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做出来的行为却是十足十的“又当又立”。
林仪目光投向虞亭,似乎想看她的反应。
虞亭看了眼项萱,又看向林仪,肯定的摇头说:“萱萱不可能是小三。她不过是每天发短信给聂绎呈,请他去喝咖啡、喝完咖啡去吃饭、吃完饭去看电影、看完电影最好再开个一起房休息,她怎么会想勾引聂绎呈。”
林仪没想到虞亭会这么说,她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虞亭脑子坏了?项萱看向虞亭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虞亭是在帮林仪?不可能,一直以来,虞亭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今天是怎么回事?
项萱离虞亭远了一步,她转头看向林仪,楚楚可怜:“林仪,你为他怀孩子,你知不知道我也为他打过孩子!”
“那可是绎呈的第一个孩子,在我肚子里。”
项萱要是不说这件事就算了,既然她开了这个口,虞亭也没有理由给她留这个面子。
虞亭的表情像是终于回想起了什么,她看向林仪:“大学的时候萱萱和聂先生确实很恩爱。当时萱萱答应聂先生只帮他生孩子,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打了。”
项萱自己跑去医院把富二代的孩子打了,又骗聂绎呈孩子是他的,聂绎呈为此难过了很久,现在又要拿这事来骗林仪。
虞亭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明明对外说的都是孩子是聂绎呈的。
项萱怒目看向虞亭:“虞亭!”
项萱看了眼虞亭、又看了眼林仪,眼中有些缓过味来,愤然转身离开。她说之前怎么约都约不出虞亭,原来虞亭早就和林仪串通好了!
虞亭居然背叛她?她怎么敢!
等项萱走了,虞亭看向林仪:“别听她的话,照顾好自己,好好保胎。”
林仪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虞亭会帮她:“……谢谢。”
虞亭挑眉:“没事,你怀孕了,应该多休息。”
林仪再次向虞亭道谢后才走,她刚刚差点中了项萱的套,心情起伏十分大,现在确实需要休息。
直到看林仪消失在视线内,虞亭才转身继续找椅子坐。
刚好有对夫妇起身,看方向是要加入舞池,虞亭走到他们的位置坐下,站了一晚上终于能歇歇了。
她坐在椅子上无聊的戳手机,江求川去找陆寻澈去了这么久?
虞亭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发呆,她挺直着背,即使发呆也要做最美的那一个。
蓦地,身旁空着的一张椅子被拉开。虞亭转头,是江求川,她又机械的把头转回来,继续发呆。
“什么时候散场?”
江求川看了眼手表:“大概二十分钟。”
“蔫了?”江求川挑了眼虞亭。
虞亭点头点得像机器人一样。
江求川薄唇翕动,问:“做猪最重要的是什么?”
“开心。”
江求川看了眼虞亭,虞亭瞪他一眼:“我又不是猪!”
江求川喝了杯桌上的香槟,没说话。
快到晚宴散场,虞亭精神得像期待下课前五分钟的学生。一直抱病的聂老夫人终于在晚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出现,她穿着一身礼服,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礼帽,款式十分复古,看得出来聂老夫人年轻时非常时髦。
虞亭挽着江求川给聂老夫人送完生日祝福后走出庄园,坐在回瓯海别墅的车上,虞亭闭上眼睛昏昏欲睡。
车厢里的安静被手机铃声打破,是江求川的手机在响。
虞亭被刚刚突如其来的铃声吵得没了困意,她吹着风,静静的听着。
江求川开口就是陆寻澈,看来这个电话是陆寻澈打来的。虞亭有些纳闷,这两人这么难舍难分?在晚宴的时候一直聊,回家了还要打电话继续聊。
这个电话打了十多分钟。
陆寻澈、江求川,虞亭看向江求川,突然说:“你觉不觉得,你和陆寻澈的名字很像情侣名?”
江求川:“……”
他冷冷看了眼虞亭。
虞亭来了兴致,说:“为了我们更加般配,要不我改明儿去民政局改个名字。”
江求川:“……”
虞亭想了想,眼珠一转:“要不叫虞找亭?江求川、虞找亭,绝配。”
说完,她自己捧腹笑得乐不可支。
今天也是为自己和江求川的“绝美”夫妻情而感动落泪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