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求川一手把儿子揽住,他蹲下身,看着江豆豆:"乖,妈妈在休息,让她好好睡。"
江豆豆是个懂事的孩子,他拉着爸爸的手跑去阳台:"爸爸,豆豆带你去看山,好高好高!"
虞亭懵懵懂懂从睡梦中醒来,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就是肚子在咕噜咕噜响。她起床,身旁的被子有人睡过,但现在空了,江求川应该出去了。
虞亭伸了个懒腰,面对群山的方向是一面大落地窗,巍峨的山峰怂入红霞,她被景色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只觉得此刻应该吟诗一首才符合这景色。
虞亭搜肠刮肚,做一个文艺的女人,从开始到放弃。
她最终决定拍张照片发朋友圈下楼。
楼下,蒋龄见虞亭下来,让江豆豆给她倒了杯水,她笑说:"醒的刚刚好,我半小时前打电话让人把饭菜送来,没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虞亭喝了杯水,饥肠辘辘。
没一会儿,门铃响了。江豆豆跑去开门,两个穿着短袖衬衫的人领着四只古色古香的大盒子进来,将菜从大盒子里取出来一样一样放在桌上,放完,他们收好盒子:"祝您用餐愉快。"
两人又齐齐出门。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蒋龄点了七个菜,味道暂时不知道,但是色泽好、香味鲜。
蒋龄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饭:"多吃点,都是野味。"
餐桌上,虞亭和江豆豆吃的最香,看得出来,母子俩都被饿坏了。
风卷残云地吃完晚饭,胃里满满的感觉让人十分安心。
虞亭想带着江豆豆去散步,蒋龄想带着江豆豆去串门,她刚知道小区里老肖他们家居然也来了。两边都是爱,江豆豆为难地皱起小脸。
蒋龄说:"豆豆,肖爷爷就在上面哦,他们家俊俊也在哦。"
俊俊是江豆豆的好哥们,两个人经常一起比谁家玩具多。虽然很想和妈妈一起去散步,但是江豆豆更想去和俊俊玩,他悄悄往蒋龄身边靠了一步。
蒋龄笑着点头:"虞亭和求川去散步,刚好二人世界。"
蒋龄推着两人出门,"被二人世界"的虞亭:"……"
"走吧,去溜溜。"虞亭看了眼江求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沿着小道走转过一个弯,一只摇着尾巴的柯基向两人走来,虞亭又惊又喜:"这怎么会有柯基?"
柯基见两人,直直向这边跑来。
柯基对着两人吠了两声,江求川弯腰从路边捡了根树枝,从容地拿着树枝逗柯基,柯基吐着舌头直往上跳,够了半天也够不着。
到后面,柯基圆眼睛瞪着江求川,树枝也不够了,绕着江求川直跑圈。
虞亭站在一边,叉腰笑得不能自已:"瞧你给着狗气得。"
没一会儿,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贝贝、贝贝你在哪?"
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虞亭看了眼还在跟江求川死磕的柯基犬,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这有条柯基。"
"麻烦帮我看住,那是贝贝。"
女人的声音传来。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一条黑裙子年轻女人从远处跑来,她抱住柯基犬,脸上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你吓死我了贝贝,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她抱起柯基对虞亭道谢:"真的很谢谢你,刚刚在别墅里忘记关门了,贝贝就跑出来了。"
虞亭摇头:"没事,下次小心点就好。"
告别了柯基和年轻女人,虞亭嘀咕:"刚刚那姑娘长得有点像久川保玲。"
"还穿着黑色裙子," 江求川笑:"久川保玲不是说,黑色是舒服的、力量的和富于表情的。"
虞亭倏然看向江求川的眼中写满不可思议,她笑:"你居然认识久川保玲?我以为你们总裁都是整天沉迷于金融、经济杂志。"
江求川扫她一眼,轻嗤:"孤陋寡闻,少见多怪。"
虞亭咧嘴笑,没反驳江求川的话。她歪头问:"那你喜欢久川保玲多一点还是喜欢三宅一生多一点?"
江求川默了片刻,淡声说:"久川保玲是反时尚的服装哲学,她设计风格随意,在秀场上模特的妆容荒诞怪异,认为女性不应该为了附庸男人而故作性感,而是应该用思想去吸引,永远‘像男孩’一样。"
虞亭疯狂点头,久川保玲的服装品牌叫"comme des garcons",法文意思是"像个男孩"。
他话音一转:"三宅一生是东方服装界解构主义美学的代表后现代美学的实践者。他认为漂亮女孩是他灵感的源泉,设计风格既不东洋、也不西洋,注重细节,让服装优雅的像一件雕塑品。"
他总结说:"各有各的风格,没有更偏好谁。"
虞亭看向江求川,眼中闪耀着欣赏,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宝藏男孩吗!
她摸着下巴:"我怎么以前不知道,你还知道这么多?"
江求川扫她一眼:"你又没问,我平白无故和你说这些不像白痴吗?"
虞亭笑嘻嘻摇头:"不像。"
出门时,虞亭本以为两人没什么好聊的,没想到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别墅了,她惊了:"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
江求川没说话,跨步走进别墅里。
虞亭小跑跟上去,虽然她目前不知道江求川在久川保玲和三宅一生里更喜欢谁,但是目前已知他们俩都喜欢约翰.加利亚诺!
晚上,蒋龄和江胜带着江豆豆十点钟才回来,两老在老肖那凑了桌麻将,江豆豆和俊俊在房间里玩,宾主尽欢。
江豆豆洗完澡,坐在阳台上,他指着月夜下远方的山峰,咯咯笑说:"妈妈你看,月亮离豆豆好近呀。"
虞亭点头,他又自言自语的在那嘀咕,直到蒋龄带他去睡觉,他还在蹦:"豆豆喜欢这儿,好玩!"
虞亭起身回房间,面对一张大床、两张被子和大床上的男人,她晃晃悠悠走过去,试探说:"和大美女睡一张床,你可得好好把持住自己。"
江求川白她一眼:"我碰你一下你要去法院告我婚内强、奸吗?"
虞亭倒了杯水,一口喝完:"我侮辱了江下惠同志的高风亮节,自罚一杯。"
关上灯上床,窗外浅浅的月光照在房内。
虞亭身体像个火球似的发热,她悄咪咪伸出一条腿,不知道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她用脚趾头试探了一下,江求川的声音近在咫尺:"你再碰一下?"
虞亭再碰了一下。
江求川的脚下一秒直接压在虞亭的脚上,虞亭不服气,可是江求川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抽不出来。她用另一条腿轻踹江求川,还没两脚,被江求川的另一条腿压下,四条腿像叠罗汉似的。
江求川沉声:"……虞亭你要造反了?"
虞亭试图抽腿,失败。
"你先松开我。"
两人在黑暗中目光对上对方实现,确认过眼神,都是在瞪着对方的人。
"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告你婚内强、奸。"江求川看着她。
虞亭瞪回去:"我要是再碰你一下我就把脑袋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双方达成协议,数三二一一起松开。
虞亭翻身背对着江求川:"睡了,谁再出声谁是小狗!"
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窗外的蝉鸣和耳边的呼吸声。
睡梦中,江求川感觉身上一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原本背对着他的虞亭此刻正把腿架在他的腰上,嘴里砸吧两声,安静的躺在他身边。
碰了他,还出了声音……
江求川思考,该怎么处理这颗狗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