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徐斐和项萱约在一家静僻咖啡馆里, 装潢是巴洛克风格,钢琴曲在耳边环绕,暖色灯光下, 精致的雕花椅上幽幽的泛着金属光泽。
一切都彰显着这家咖啡店价位不俗。
徐斐看了眼项萱, 她自顾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跟在江求川身边一个月, 她曾密切关注过他的一言一行,并且潜移默化的影响到了自己身上。
江求川的说话风格直来直去, 从不拖泥带水。
徐斐直接说:“坐下吧, 我请。”
项萱低头拉开椅子坐下,有些窘迫。换成以前, 她哪里会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低声下气求人的一天。
徐斐点了两杯咖啡,她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转头看向项萱,淡声询问:“你和……江夫人是什么朋友?”
项萱自信的脱口而出:“她大学四年的好朋友,唯一一个。”
徐斐脸上展露出不相信, 她轻笑一声:“这么好的朋友, 你抖给我的事情, 我能信你?”
项萱不自然的别开眼, 干巴巴说:“闹掰了,我和她上个月闹掰了。”
服务员将咖啡端上桌, 项萱啜饮一口, 语气里有些烦躁:“要不是我和她闹掰了, 我还用得着问你借钱?”
作为被动的一方, 项萱的语气着实算不上好。
徐斐没大在意,一条落难的狗而已。她轻吹着咖啡表面散发的热气,不急不缓:“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项萱没有犹豫:“只要你给我钱,你想知道的,在我能力范围内都告诉你。”
“多少钱?”
项萱看着她:“十万。”
“可以。”
……
一杯咖啡喝了一个一个半小时。
项萱拿着十万块的银行卡放进包里,她将杯里剩下的咖啡喝完,笑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钱我收了。”
徐斐看她一眼,低低的“嗯”了声。
项萱拎着包款款离去,徐斐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虞亭居然背着江求川在外面包了男人,江求川知道吗?徐斐转念一想,勾唇笑了,估计是不知道吧。
项萱刚说,她上次跟着前男友去聂家老太太生日宴时,两人还是模范夫妻、如胶似漆。
当局者迷,徐斐全然忘了自己也是被包养的那个,如果换成旁观者,可能还会想到“open marriage”。
她此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一定要在江求川面前拆穿虞亭的假象,让他知道,他那么重视的女人,给他戴了绿帽。
想到这,徐斐变了脸色,眸中闪过一丝狠色。
虞亭以前情史这么丰富,江求川就因为她接了他儿子的一个电话把她踹了,搞不好,连儿子也不是江求川亲生的。
徐斐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熟练的输入一串数字,那是江求川的号码,她烂熟于心。
打不通。
徐斐咬唇,她不死心的再试了一次,还是没打通。
第二个电话被挂断,徐斐皱眉,她思考着该怎么办。
杨肯!打给杨肯。
徐斐从通讯录里翻出以前记下的杨肯的号码打过去,嘟四声后电话被对面接起,杨肯的声音传来:“喂?”
徐斐急忙说:“杨秘,是我,我是徐斐。”
杨肯冷笑一声:“徐斐是谁?挂了,不认识。”
“别别别,”徐斐连声问:“为什么江总的电话……打不通了?他在忙吗?”
都老黄历的事了,还想着在江总面前蹦跶?杨肯没耐心和她聊:“你从纵江走了,自然就从江总的工作号里拉黑了,这点都想不明白吗?”
杨肯“啪”地挂了电话。
徐斐握着手机,心中郁气难。就算是没跟江求川了,她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
不行,她一定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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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设计部私底下在传一条消息:公司八月份可能会送两个设计师去法国深造,目前是谁还没定下来,但是据说法国的学校已经联系好了,那所大学的服装设计专业十分有名气。
一时间,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的讨论这件事。
两个设计师,哪两个?
法国的学校,哪个学校?
同时开始幻想,如果自己镀金回来后,在美依再干一段时间,跳槽去一家更好的公司?
……
易若男旁边的女人偏头,小声问:“若男,出国那事儿你这边有信吗?”
这件事,易若男也把不住风,她今早一直到消息就去探组长的口风,一个字没打听到。她笑了笑,手托着下巴,不在意说:“这事儿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上面安排吧。”
女同事目光别她手腕上的腕表吸引,她指着腕表,惊呼:“宝格丽的?”
易若男抿唇,点点头:“嗯。”
“这得六七万吧?”女同事问。
易若男:“八万多,谢晖前两天送我的,我都说不要了,他非要买。”
女同事开始拍易若男的马屁,她的说话声吸引了周边的几个人也围了过来,将易若男包在中间,说她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易若男掩唇,她目光略过虞亭:“还好啦,我上次还看见虞亭戴了快十万的积家呢。”
战火燃到自己身上,虞亭转头看向易若男,笑笑:“我就没有若男这么好的福气了,还有男朋友送表,我的表只能靠自己买了。”
说完,虞亭没再理会她。
易若男眼中带着些许倨傲,小声说:“没有男朋友送,可说不准有别的什么人送。”
快到终于,徐函禹发微信来,问虞亭中午有没有事。
虞亭看了眼办公桌左上角的保温饭盒,回复:今天中午得去帮病人送饭。
徐函禹惊:你家有人生病了。
虞亭:我先生。
徐函禹发了个点头的表情过去,表示理解。顺便约了虞亭今晚去吃晚饭,因为有个好消息得庆祝庆祝,她升职了!
以后她就是星辰的徐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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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班,虞亭提着保温饭盒坐电梯下楼,电梯里,她还碰到了好一段时间没见的程颐。
程颐见虞亭进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你、你去吃饭?”
虞亭点头,她摇了摇手里的保温饭盒,笑说:“去给我先生送饭。”
程颐惊讶:“他生病了?”
“嗯,”电梯到一楼,虞亭率先走出去,她对着程颐摆摆手:“走了,再见。”
程颐对着她的背影摆手再见,待人完全消失在视线里,他轻叹了口气,有点羡慕从未见过的虞亭的先生了,这么漂亮有灵气的老婆给他,做梦都能笑。
纵江的江求川先生对此毫不知情,他正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陆寻澈:“虞亭马上要来了,我建议你做个识相的人。”
“哟,”陆寻澈转头看向江求川,来了兴致:“虞亭要来了?那好啊,我都好久没见她了。”
江求川挑眉:“你是不是太激动了?”
陆寻澈不满的看他一眼:“关你屁事?”
江求川提醒:“那是我老婆。”
陆寻澈“啧”了声:“老古董,这都什么年代了,今天还是你老婆,明天是不是可就说不好了。”
“……”江求川剜了眼陆寻澈:“别让我叫保安把你请出去。”
陆寻澈刚想反驳他,办公室的门开了。
虞亭左手提着粥,右手提着她让杨肯帮她点的营养餐,一进来便看到了懒散靠在椅子上的陆寻澈。
她将东西放在桌上,陆寻澈扛着江求川的灼灼目光,淡定的跟虞亭打招呼。他摇摇手:“好久不见,虞亭。”
虞亭勾唇笑,她调侃:“别叫我虞亭,我已经改名了,现在叫虞找亭。”
陆寻澈不解:“虞找亭?”
什么意思?
“江求川、陆寻澈、虞找亭,”虞亭眨眨眼:“你品品,这名字多押韵。”
陆寻澈惊,他品了一秒,下一秒,转身背对着虞亭、面对着江求川,嘴唇翕动,用唇语说:“你老婆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江求川目光浅浅,带着些凉,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陆寻澈双手抱拳,随即站立起身,依旧在用唇语:“我滚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虞亭真看上他这帅气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了……他不能对不起老江。
办公室里,只留下虞亭和江求川两人。虞亭纳闷:“怎么就走了?你也不留人家吃个饭?”
江求川起身走到沙发边坐下,语气理所当然:“你看这桌上,你一份、我一份,他吃什么?吃我吃剩下的?”
他话音一转:“你就这么想留他一起吃饭?”
虞亭迎着他的目光点头:“是,怎么了?”
“……”这女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江求川伸手按着胃,开始表演:“我胃又痛了。”
“嘶……难受。”
江影帝今天的演技有点刻意了。
虞亭看完他的表演,决定给他展示一下真正的技术。她伸手捂着额头,眉头紧锁,声音直往下沉:“我……头痛。”
她心中测量好位置,手按着头往后倒:“……好痛。”
江求川松开按着胃的手去扶虞亭,看表情是真信了,他语气里有些着急:“怎么了?去医院看看?”
虞亭撩起眼皮看他一眼,难受说:“我只是头痛……为什么江求川这么爱演戏,演技还这么差。”
说完,她没忍住笑场了。
“……”江求川伸手一巴掌拍在虞亭臀侧:“还笑?”
虞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