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浅眉头微微一耸,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最终还是舍不得睁开,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句,“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魏靳锋还是毕恭毕敬,垂首回话“主公,我已通知了神骁骑在大梁各地的分部,整个神骁骑现在俱已知晓了主公存在,各分部的首领们都想来拜见主公一面,属下今日便是来请示主公,是否愿意与各分部首领们会见一面属下认为见一面也是好的,神骁骑各地各分部情况各有所异,主公与这些分部首领们见一面,会有利于主公更好地掌控整个神骁骑的情况,所以今日属下特来”
赵元衡早些时候便已经将魏靳锋的身家背景里里外外地查了个底朝天,除了魏家上一辈那档子腌臜事最后魏徇夫妻是被魏靳锋了解以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特别之处,唯一有些非同寻常之处便是他一身高强武艺的出处时来自他那个师父,基本便能确定魏靳锋所言应当是属实的。
听到这里,蓝浅浅总算给了点反应,双眼半睁半眯开一条细缝,有气无力地抬起一只手朝魏靳锋随意地挥了挥,嘴里哼哼唧唧,“没必要没必要嗯这些小事你看着办便成你想怎么办便只管怎么办不必来知会我”
魏靳锋有点噎着了,陛下虽是信了他所言,也认了他这个嘉和帝神骁骑统领的身份,可大概是自己和主公首次会面的时候给皇帝留下的印象实在称不上美好,所以到如今,陛下也是不怎么乐意他以贵妃再见面,每次只要自己提出想见自家主公一面,陛下都会用凉飕飕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打转,直看得他想要闭过气去。
好不容易这几日陛下政事繁忙,分身乏术没空总是盯着他,于是他便趁着今日合适的时机想来见贵妃一面,将神骁骑的各项事宜传达给这位主人,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好不容易盼来的主公,似乎对神骁骑和早已被神化的嘉和宝藏似乎一点儿也不上心,完全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心态在对待
这让魏靳锋很失落很受伤,总感觉自己是一身干劲儿无处使,不得重用,郁郁不得志。
“那那九溪山的那处嘉和宝藏主公总也不能让它就这般封尘一辈子吧”
魏靳锋想,一个小姑娘家或许对神骁骑这般的不感兴趣,但对亮闪闪的金银珠宝总该有兴致了吧他堂堂一带首领,总得让他找点事做
谁知,就见这位贵妃娘娘直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不外乎便是一些钱财珠宝,我拿来用处也不大封着就让它封着吧,挖出来我也没地儿放呀没甚用处还容易积灰”
最后魏靳锋满脸失落垂头丧气地走了,他想,或许他最该做的还是去选个接班人吧让他的接班人盯着四位小殿下,总归神骁骑下一任的继承人主公便是这四个中的一个,也算是有着落的
待到夕阳西下,蓝浅浅一觉醒来,精神头倒是足了许多,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她腹内空空翻腾,便准备打道回府用晚膳去了。
从御花园通往朝阳宫的颅中,中间是要经过一条前往太极宫的小道。
蓝浅浅带着双玉晃悠悠地走着,在路过那条小道的时候,她突然停顿了下来,盯着那条鹅卵石铺成的幽静小路怔怔出神了许久。
她又有好些天没见着阿执的面了
这些时日虽然她的时间宽松,每个下午都是空闲的,但这段时日以来男人却是空前地忙碌了起来,吃睡都在书房里随意了来,蓝浅浅在朝阳宫都没见过他的人影。
蓝浅浅沉思片刻,不如现在便去与阿执一道用晚膳吧
她吩咐双玉一声后,便径直朝太极宫的方向走了过去。
才到了太极宫书房门口,都还没进门,老远便能听见男人的吼骂声
“没钱这一年年的赋税在往上缴,各地报上来的奏折不都是花团锦簇的吗怎么到了如今要用钱了才告诉朕国库里都没个子儿了,一群群尸餐素位、满脑肥肠的家伙,再在这儿跟朕哭穷,朕就叫你们吃下去的全部吐出来”
“陛下陛下息怒老臣惶恐啊陛下”
“陛下登位前东临海战便耗了一大笔军资,而前些日子洛水的涝灾接连着瘟疫才将将平息了些,赈济洛水又是一大笔巨额支出,而洛水涝灾之时南边又是大旱,南北亮出的赈灾款加一块几乎耗空了大半个国库,如今剩下的那半个北疆入冬便到了用兵之际,军饷那部分必须得留足,剩下一些其他必要的不可挪动款项剔除外,如今国库真无多少能拿出来赈济西南的地动了啊陛下”
“哐啷乒”
是茶盏碎瓷的声音。
蓝浅浅听到男人怒极的声音,“没钱也得给我省出来,再想不出主意一天到晚只知道喊息怒喊惶恐朕养你们一群只长膘不长脑的废物何用信不信朕剐了你们满身的肥肉去喂西南的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