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扭着腰兴高采烈地走过去,半点没有儿子被截肢的痛苦,反而一门心思做着发财梦。
陈桑早就听说,这次受伤的工人家属有点难缠。
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一边是张大了嘴、怎么都喂不饱的工人家属,一边是问责的公众和公司董事会股东,这些天压在霍峣肩膀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陈桑忍不住为霍峣担忧起来。
陆昀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自来熟地坐在陈桑旁边的座椅上,问:“脚伤好点了吗?”
陈桑一看是他,连忙提着饭菜站起身,跟他拉开三米远。
陆昀知跟上去,眉心微蹙:“用得着这么避我?”
陈桑板着一张脸,语气不耐烦:“对于想弄死我的人,离得远点有问题吗?”
陆昀知轻笑:“又没真弄你。”
回头,见陈桑没做声,他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还是说,你想让我弄你?”
陈桑气急:“陆昀知,你少说这些不正经的话!”
这模样,分明是真动了怒。
陆昀知连忙告饶:“知道了,以后不说了还不行?”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句无声。
被无视惯了,陆昀知倒也没多在乎,目光落在陈桑的脚上。
看她刚才跑动那两下子,似乎已经大好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陆昀知今天过来,主要就是担心她的伤势。
他担心陈桑会继续跑,刻意站在跟她有些距离的地方,便没有再往前。
至于嘴上,则是突然开口问了句:“你看霍氏这两天的股价了吗?”
陈桑睨了他一眼,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陆昀知:“刚上市就一路狂跌,没等中午十二点,就直接跌破了盘,市值一下子蒸发了几十个亿。”
陈桑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昀知听到陈桑接话,说话的兴致顿时被激了起来。
他唇角弧度渐深,一字一句地专程为陈桑“科普”:
“霍氏虽然是霍峣一家独大,但身为上市公司,还得为董事会和各大股东负责。”
“霍峣最近,可没你想象中那么好过。”
“这件事一日不解决,霍氏的股价就得一路往下跌。”
这话是个人都明白。
尤其是,陈桑还是霍峣的贴身秘书,对于公司的股权架构再清楚不过。
但问题是,这事儿又该怎么解决?
陈桑想到刚才偶遇的工人家属,耐心逐渐告罄。
在她看来,陆昀知今儿个过来,就是纯恶心人。
“说完了没?”
“还有最后一句。”陆昀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陈桑,不管是选男朋友还是选老公,霍峣都不是你的最佳选择。或许,你可以看看别人。”
陈桑眉心一蹙,没等开口,不远处就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想让她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