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不要说我在心底呐喊身子微微打战。
“献上东哥”
我一冷犹如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彻骨透心的冷。
布扬古缓缓仰起头来眸瞳深深地睨着我。那样期待而又喜悦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他难道真的想按照努尔哈赤所说的那样把我
不我退后一步骨子里的倔强和反抗意识噌地冒起我才不要被人当做玩偶一般送来送去“休想把我送给努尔哈赤”
布扬古的目光骤然一寒那林布禄也是一脸责难地望着我仿佛我刚才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我咽了口干沫随即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斥责道:“他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怎么可能委身下嫁给一个害死我阿玛的魔鬼我叶赫那拉布喜娅玛拉今日在此指天誓他日谁若是能杀死努尔哈赤替我阿玛报仇我便立即下嫁于他绝不反悔如若有违此誓当如此木”我拔出随身佩带的匕用力狠狠剁下面前案几的一只几脚。
果不其然我这分大义凛然之气当场就镇住了所有人包括布扬古和那林布禄。毕竟我所说的话全都在情在理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他们都无法来驳斥我。
见厅内的一些亲族开始窃窃私语频频点头赞许我所说的话我手指紧抓着阿济娜的胳膊紧张得手心里全是黏黏的汗水。天知道我刚才有多紧张多害怕
幸好我清楚地知道努尔哈赤最终是寿终正寝正常亡故他没被任何人杀死所以尽管我的誓言如此恶毒却也不用担心有朝一日真的要去履行诺言。在这一点上我毕竟还是耍了点“先知”的小聪明。
悄悄嘘了口气我知道自己暂时可以不必担心再会受到叔兄的逼迫而去嫁给努尔哈赤。甚至托九部之战的福我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布占泰被俘至今是生是死还是个未知数这门亲事就某种意义而言可以说已然告吹。我如今又恢复了自由之身才不会白痴得再次跳进政治婚姻的火坑中去。
从今以后我要更加小心地维系住我的自由生活不能再被人任意摆布。
“东哥”布扬古走过来望着我显然他也被我的那些话深深打动了“我不会再逼你嫁给努尔哈赤但是你仍需亲自到费阿拉走一趟”他目光悠长深远地瞅着我“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是去求姑姑帮忙还是总之你一定要把阿玛的尸身给我带回来”
仅仅时隔一年我便又重新沿着去年那条来叶赫的老路默默地回到了费阿拉城。
城中的景物并未有多大的改变然而我的心境却已比那时苍凉了许多。
阿济娜先一步跳下马车车帘打起当我弯着身子准备下车时才猛然觉那双白皙修长的、替我撩起帘子的手并非是阿济娜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润如玉般的清澈眼眸一如记忆中那般我不由得笑了一扫漫漫旅途中的不快与郁闷。
不过一年时间代善却明显长高了许多眉宇间已有种大男孩的神气。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的手将我从车内带出来在我准备踩着事先搁好的脚凳下地的时候他却突然合臂抱住了我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