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钱密的突然出现, 着实是让鱼小意戈五猝不及防,这个时候,钱密不去参加比试大会,而来到这边,太不合常理了, 听梅子晚说,钱密就是炼丹师,这位大小姐就这么有自信?而且, 这是无视了比试大会的规矩了。
只是想一想钱密的出身,那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钱家有特权, 而钱密这位大小姐,更是无视常规,经常做些出格的事情。
有不认识钱密的人, 当即就站了出来,指着亲密大喝一声, 他身边的人想拉住他,都来不及了,“哪里来的小丫头!竟然这么嚣张, 你大爷我今天便替你家长辈教导你什么叫先来后到!”
被人拿手指着鼻子骂, 钱密当然不会忍着, “给本小姐打到他知道我是谁!我钱密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钱密在钱家地位确实不低,她身后跟着的两位修士,一个是元婴期修士, 一个则是分神期修士,就算在场有人比那位分神期护卫修为高,也不敢出手,只在一边看着,打了一时爽,事后被钱家找上门,那就不是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事儿。
只是几个眨眼,那个出口的修士便已经去了半条命,血流了一地,钱密尤嫌不够,怒气横生地指着自己的护卫,“你怎么不给本小姐将那无礼之人打死?!给我打死他!”
这人也是倒霉,碰上了钱密,就成了出气筒,本来钱密在家里受了气,因着昨晚她以为自己能想法子得到那拍下来的圣罂果,然而,那位钱家长辈拿到圣罂果,就直接收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钱密连一眼都没看到。
回到钱家,钱密准备央求钱家主做主给她圣罂果,然而,钱家主呵斥了钱密一顿,转头就将圣罂果送到钱家老祖那边去了。
再有一个,则是钱家主后院的人也趁机蹚浑水,钱家主最宠爱的小儿子一向与钱密不对头,逮着这个机会,就告到了钱家老祖那里去,结果钱家老祖当即不客气地骂了钱密一番,还准备关钱密紧闭,让她好好思过,要不是今天是玄灵比试大会开始的第一天,钱密这会儿还在家里呢。
保护钱密的两位修士在钱家也颇有地位,对钱密的一些行为一向看不上眼,更觉得钱密上不了台面,但钱密到底是钱家主的“爱女”,他们服从了守卫钱密的命令,但不代表他们要事事听从钱密的。
尤其在杀人上面,为别人杀人,是修士最忌讳的,他们没有因,却要承受钱密作恶的果,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他们又不是受钱密供奉的,绝对不会帮忙杀人。
“大小姐,如果要杀人,你可以自己动手,我们是不会帮你杀了他的。”那修士说完,就退到一边去,面无表情。
钱密气得直喘粗气,指着两人硬是数不出话来,她不敢像对其他人那样,出口就是呵斥责骂,她还要靠这两个人保护呢!
到底是尚存一些理智,钱密狠狠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哀嚎一声,气息更加微弱,钱密没有拿出自己的灵器杀人,为了杀这家伙,要她背上因果,那不值当,留他一口气好了,哼,她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经过钱密这一番暴行,在场的修士都没有敢动手多加干预,不是怕钱密,而是害怕钱密身后的钱家,在玄灵,惹谁都不要惹修真世家,一旦得罪了世家的人,就别想在玄灵混下去了。
钱密出了气,心情愉悦了不少,她也不急着去看那些奴隶,本来她过来就是为了找出气筒,那奴隶出气算什么?那些下贱的奴隶还不够格让她出气呢!欺压这些修士不是更加爽?她就喜欢这些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硬生生憋着的样子。
若是鱼小意能知道钱密这一番心理活动,绝对会赞同梅子晚对钱密的评价,这已经不是心灵扭曲,钱密那是已经变态了。
钱密上挑的眼眉缓缓扫了一圈这些聚集在一起的修士,然后无趣地撇撇嘴,都是一群蠢货,竟然没人离开这里,那她岂不是一个可疑欺压的人也没有了?钱密在人群里找不到发泄对象,又将目标转向外面。
路过的人都没将眼睛放在这边,目不斜视走了过去,而旁的摊位的摊主早已经习惯了钱密的嚣张霸道,面色如常。
“哼!”钱密心里火起,找不到人可以欺压,只能将视线转回来,看着那个卖奴隶的摊主,那摊主心里急急跳,面上却很是平静,根本不想着赚灵石了,只想着赶紧送走这位钱家大小姐。
谁不知道钱家大小姐阴狠暴戾,动不动就要杀人?若是梅家梅子晚在,那还好说,因为如果钱密与梅子晚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那钱密眼里就只剩下梅子晚,谁不知道钱密将梅子晚当成仇敌?
“你,本小姐要了你这里所有的奴隶,一个不少地送到钱家!”钱密昂着下巴看那摊主。
那摊主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好的,大小姐,小的一定送到,一个不少。”摊主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心里哀嚎一声,这么多日的辛苦白费了!但跟灵石比起来,小命更重要!
“钱小姐,且慢。”就在事情即将要尘埃落定的时候,所有人都将将松口气,听到这一包含着温和病弱的男声,心又高高提了起来!
早已经用灵器隐匿在人群中的鱼小意戈五也跟着众人看向突然来到的人,便见一白衣男子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过来,众人下意识地为他开了一条进去的路。
那男子朝众人温和一笑,抬手轻咳一声,拱了拱手,“劳烦各位道友了,原某谢过各位。”
这位白衣男子一出现,周围紧绷的气氛完全变了,仿似男子身上的温和也传给所有人,令人面色稍缓。
鱼小意惊奇于这样的变化,看了看那白衣男子,却未料,正看到了那男子看过来的眼睛,不由一惊,幸而身边戈五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