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漆“唔”了一声,打开门,披散着一头青丝,神色疲倦道“无事,我一不留神把镜子摔了。你歇息去吧。”
武炼见他除了精神头不太好以外,神色如常,想来只是泡温泉泡乏了,于是放下心来,点头道“那我去了。”
泽漆关上门,听到武炼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床边坐下。方才他擦拭头发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觉有些异样,遂凑上去细细看了看,这一看,险些没把他气炸
只见他的脖颈和锁骨上,明晃晃的印着几个殷红的吻痕
泽漆愤怒之下把手里的布巾重重的朝镜子摔了过去,那镜子原本就只有一个单薄的框架支撑着,受到一点力道就能翻过去,被他这么重重一摔,立时翻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泽漆也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这镜子是他从百宝箱里拿出来的,百宝箱里的东西虽然不如宝物匣里的稀有珍贵,但好歹也是些灵器,怎地这么不经用
他不知道的是,这镜子看上去与普通镜子无异,实际上也算是一件低级法器,唤作魇灵。魇灵一旦被打碎,打碎者只要睡着就会陷入梦境之中,之后便会夜夜被梦境缠身,在梦境中被消耗掉心神和法力,不过毕竟是死物,作用有限,只要打碎者保持清醒之状则不再受其影响。魇灵无解,直到它的灵气彻底消失殆尽,打碎者方会自行解脱。
有意思的是,据说通常打碎者所陷入的梦境,却并不是什么可怖的噩梦,反倒勉强算得上是美梦。只不过彻底醒来后的打碎者,却大多数并不以为然。
泽漆坐在床边愣忡了片刻,听到幼崽均匀而绵长的呼噜声,眼皮子渐渐沉重起来,褪掉鞋袜上床,将幼崽抱在怀里,不一时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冗长而绚烂的梦。
梦里他被温泉池遇到的那人从背后紧紧拥抱在怀里,对方的下巴抵在他头顶,温柔又霸道地不断亲吻着他的发顶,身上的气息还有种隐隐约约的熟悉感,让泽漆渐渐沉溺其中放松下来。
只是不过片刻,原本纯粹的不带一丝情欲的亲吻就变了味儿,对方的呼吸声渐渐粗重急促起来,手也在泽漆身上胡乱摸起来。
泽漆起初是抗拒的,然而那人的气息太过霸道,他的气息瞬间跟着紊乱,喘着粗气全身颤栗。
梦里他犹记得这人在温泉池里给他的羞辱,费力的扭头,想要看清那人的长相,却怎么也看不清,只记得一抹灿金色迅速从眼前闪过。
泽漆抚着胸口喘着粗气一下子坐起来,目光落在呼呼大睡的幼崽身上,梦境渐渐消退。
平复气息之后,他看了窗外一眼刚露出一丝晨曦的深蓝天空,扒开紧紧抱着自己睡觉的幼崽,下床倒了盏水喝。
一盏凉茶下肚,清凉的液体入喉,冲掉了泽漆的浑浑噩噩,灵台渐渐恢复清明。
他抬起一只手揉揉自己胀痛的额角,觉得稍微缓解了一些之后,准备去看看滚滚怎么样了。
刚走了两步,他就察觉到了不对。亵裤里这种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
泽漆顿时面红耳赤,逃也似的回到床上,拿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一蒙,把自己卷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蚕蛹他、他竟然因为梦到那个轻薄他的人梦遗了
待脸上那阵发热的红潮褪去之后,泽漆不由反省自己,虽说男子年纪到了,出现这种情况无可厚非。可他却是方被人羞辱过,连那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在梦中与人再次缠绵。
他在心中暗暗思忱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这么如饥似渴
很快他又自我否决了,要真的如此,为什么他面对原身心里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左护法凌钰之时,却没有这个反应呢退一步说,即便是对百里承、武炼等人,他也从未起过这种心思啊
想了半晌,泽漆最后只能归结于自己对那些人太熟悉,没有新鲜感了。他又回想了一下梦里的情景,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有那双熟悉的灿金瞳眸
泽漆越想越觉得,怎么那么像崽崽
天啊无力的呻吟一声,泽漆羞耻的捂住了脸难道他已经饥渴到连崽崽都不放过了吗
一定是平时跟崽崽同吃同睡习惯了,才会这样
拍了拍脸颊,泽漆强作镇定的从被窝里钻出来去换衣服,换好衣服之后外面天刚蒙蒙亮,看了眼睡的四仰八叉的幼崽,他做贼似的心虚的蹑手蹑脚打开门,揣着亵裤去洗了。
幼崽在他出去之后,睁开双眼,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它已经留下了印记,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跟它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