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肖越找不见李垚的人影, 怎么喊都没人应,终于相信了李垚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的事实,他一晚上也没见李垚多长时间, 心里未免有点失落。
好歹也要用完早膳再出去啊昨日他几乎没见李垚吃过东西。
但他想多无用, 为了避免原星宿怀疑,只得起床洗漱。
而待他用过早膳后, 原星宿来邀请他出门同游盐京,给他介绍盐京的路线。
萧正越想起了, 应该还有一人带他游盐京,而那个人极有可能让他找到李垚。
“今日不是说镇南候世子会来么怎么不见他”萧正越装作无意地问。
原星宿听到, 有些犹豫, 还是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但是刚刚他派人来说, 他身体有些抱恙。”
“这样啊”萧正越顺水推舟, 干脆说“既然他身体抱恙,不如我去看他吧。”
原星宿却面露了些许为难之色, 道“这恐怕不好”
“为何”
原星宿只好实话实说“世子现在还在南风馆。”见萧正越还是不解, 他只好解释“那是勾栏之地。”
萧正越惊讶,随即有些怒意“他竟去那种地方过夜”
原星宿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 继续说“他一向喜欢留连烟花之地,这已全盐京都知道的事情。”
萧正越脸色不好, 拂袖出门。
他想的是, 赶紧让李垚甩掉他的未过门夫婿这人实在太不检点了半根指头都配不上李垚
而原府的角落厢房内, 昨晚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两人折腾了太久,若不是今早小倌要回到南风馆,及时阻止了再一轮的交欢,恐怕今早他都爬不起来了。
厢房内隐约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味,腻而让人不快,小倌从床中爬出来,被折腾了一晚后,他手脚无力颤巍巍地穿戴着衣物,心里臭骂着谢莫寒这个王八蛋,以后要是用不上他了一定干掉他。而这时谢莫寒从帷帐内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要走的他。
谢莫寒睡得还很迷糊出声“唔你要回南风馆了”
小倌立马换上笑容,轻声慢语“昨夜不是与你说过了”
“对我给忘了听说齐牧野经常去找你”
小倌心里一个咯噔,笑容不变说“他喜欢逛勾栏南风馆这些地方,有时自然喜欢找我。您不也喜欢找我嘛还是您吃醋”
“怎么会呢”谢莫寒笑几声。
小倌继续说“他也是客人,我总得伺候。再说世子长得极好,看着也无妨,就是性子太过浪荡,无所事事,自然比不上少爷您了。”
谢莫寒被这么一说,浑身顺畅,挥挥手让小倌走了。
他不过是喜欢这个小倌的床上功夫,自然没有想要为对方赎身的意图,最多不过是带着对方出去游玩,若是他为对方赎身,他爹肯定要将他赶出家门。
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小倌也自知谢莫寒不过只是喜欢自己床上的表现,他也省心,他对这种纨绔子弟也没几分好感,若不是要收集情报,他才不想理谢莫寒这种烂泥。
小倌从后门出去,见着人便带三分笑,家丁眼里划过几分厌恶之情,他脸上的笑容微敛并不当一回事,顺着后门的路往南风馆的方向而去。
早晨,集市已开始热闹起来,包子摊上的蒸笼升起了热气,在袅袅的热气中,百姓欢声笑语,聚在一起喝着豆腐脑,大声地谈论着今早的事情。
“今早官府贴出了几张画像,说是贼人混进了盐京内,知情举报可奖励十两银子呢”
“是呀,我今早可听见来福客栈的掌柜说,见着那画像上的男人了,长得还挺英俊,今早他就去报给官差了,可是却被那人给跑了,连他的同伙也没抓到一个。”
“那这样想再抓到他可就难了,这下他肯定不敢露面了。”
小倌过去买包子时,便听到这些人谈论这件事情,想起昨晚谢莫寒简单画的几幅画像,估计就是这几个人了。
他总觉得这几个贼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来盐京的目的是什么
小倌买了包子后,一路上并不着急回南风馆,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而去。
但他始终察觉不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抹人影,即使他已经故意绕路,混进人群之中,免得被人跟踪,但还是无法察觉到李垚。
李垚在远远的地方,看见他闪进了一条小巷里,动作敏捷得不像之前的柔弱的样子。
果然这人是有问题的。
李垚也钻进一条小巷子里,趁着周围没人时,跳上了屋檐,快速地向小倌钻进的小巷而去。
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有人能藏在这么陡峭的屋檐之上,而李垚则轻如飞燕地蹲在屋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下面小倌与迎面而来的灰衣男人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从袖子里滑出一纸团,快速地交到了小倌的手里。
转眼间,小倌手里的纸团已经消失在袖子里。
两人仿佛只是路过一般,除了那一瞬间的擦肩而过,没有其他的交集,旁人也不会联想到他们会认识。
来到这里这么久,李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情报交换的方式,虽然动作仍然很慢,但是还算是隐匿。
小倌收起纸团后,便从小巷的另一头走出去,直接又回到了集市,没有人过多的留意到他,直到他走进风月巷里南风馆,旁人才拿惊讶的目光看向他。
南风馆,也是勾栏院,不过里面全都是出卖色相赚取金钱的男子,男风盛行,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此春风一度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南风馆装修得颇为雅致,外形似高雅的酒肆,阵阵清香扑来。偶尔还传来弹琴赋诗,各个小倌穿得皆是素净的衣裳,每个人都有个诗意的名字,随口也能念出几句诗文,不懂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个吟诗作对的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