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跟秦昱海开始在周边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地可以买,渐渐的风声传了出来。
秦老三最近因为家里坤宁能赚钱,去到哪里都是被人捧着的。
过了几天也听闻了这件事情,当即大发雷霆。
等到两口子疲惫了一天从外面回来,家里已经是三堂会审的状态。秦老三端坐上首,满口责备,一万个不同意。
“你们年轻不知事,现在的药园子是那么好办的吗?这回是侥幸卖了钱,下次呢?一场干旱或者蝗灾,多少血本无归的?”
他冷冷的看着秦昱海,“再说了,你们现在仗着钱多,用光了,以后怎么办?家里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秦昱海明白秦老三的意思,他也已经跟坤宁商量好了。“三弟考秀才,是家里的大事,我们决定出五十两银子资助。”
秦老三将旱烟管在桌子上磕得咔咔直做响,孙二丫一脸心疼,这可是新买的。
吐出一口浓痰,秦老三盯着秦昱海。“你们两口子,赚了五千两,打算拿五十两打发了你弟兄?这可是我们一家子的大事!”
孙二丫站在他后面翻了个白眼,每次都是这些话,偏心都不遮掩一下。
二娃两口子辛辛苦苦种的药,二娃岳父牵的线,连地都给了租金,这里面哪里有秦家一文钱的事情。
现在结果子了,就想着是一家人了?想的美!
看到秦昱海脸色平静,秦昱山脸色震动,孙二丫心里又生出了无数的怨气。
只怕,自家这傻子又要挤出银子给秦昱河考秀才了!
这回,她可不能由着他了。家里两个孩子,都指望着这钱呢!五十两银子虽然多,但是一开销起来,置点地,也就没了。
秦昱海看向秦老三,“家里这些年为了三弟也花了不少银子了,这回靠秀才,满打满算也就是在县城住几天的费用,用不了多少的。”
秦老三一拍桌子,“这些用不着你来教我,你三弟现在是紧要关头。座师,同年,大儒,学政哪个不需要去拜拜山门。五十两银子,连门都进不去。”
他痛心疾首的看着秦昱海,“你弟弟多年念书,成败在此一举,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你弟弟毁在这一步?”
看秦老三越说越不像样,坤宁开口制止。“爹这是什么话,考个秀才而已。现在的学政素来有清名,最见不得贿赂之事。只要三弟好好考,文章写得漂亮,自然是能考得上。”
孙二丫跟着点头,“很是,爹,钱送的再多,判卷子可是糊名的,还是要看三弟的真本事。”
秦老三呸了一口,“你们两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他嫌弃的看着两人,“家里的大事,没你们娘们插嘴的道理,出去!”
孙二丫脸上涨红,坤宁坐得稳稳当当。“爹,家里的银子赚的时候有我们的一份子,自然花的时候也有我们的一份子。”
秦老三瞪着坤宁,“你这是想要忤逆?”
坤宁慢条斯理的从荷包里掏出一张契约,“爹,你多想了。什么忤逆,不过是要兑现我们当初的承诺而已。药我们卖了银子,以后家就由我来当。”
她将轻飘飘的契约摆在桌子上,拿茶杯压住。
“白纸黑字,落笔无悔。”
秦老三眼睛瞪得老大,鼻孔里呼呼出着气。他转向看着秦昱海,“你就这么看着你婆娘欺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