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三顿时一梗,辩驳道:“你说不是你搞的鬼,那你三弟是怎么回事?”
坤宁凉凉的看了秦昱河一眼,“那要问三弟了?”
秦昱河脸色煞白,他原本也以为没事了,信心满满的进了考场。可一坐到考场上,不知道为何,觉得身上越来越痒,就跟之前那种半夜的痒是一模一样的,让人浑身难受,像是骨头缝里有蚂蚁在咬一样。
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忍住,可是怎么也忍不住,最终不知道谁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夜游神来了,让他彻底崩溃。
秦昱河的眼神从周围的人身上一一看过去,有可怜的,有鄙夷的,有看好戏的,最终他发出一声绝望的长嚎,他完了。
考场里有了这一遭,就算他日后考上了秀才,别人提起来也是那个在考场里发疯的。从此,他不再有名有姓,变成了那个发疯的。
想到这里,秦昱河将头往地上砰砰砸了下去,恨不得来个地震,把这里所有人一起震死。
秦柳氏看他这样,如何能受得了,直奔县衙门口的大鼓上敲了起来。“你们这些畜生,要给我儿子偿命!”
县令钟成林正在跟教谕还有张山人几个德高望重的读书人一起等会试圆满完成,听到登闻鼓被敲响,顿时皱起了眉头。“去看看。”
得知是因为发疯被赶出考场的学子闹事,只得邀请了在座的几位一同前去。
张山人几人都同意了,张山人摸摸胡子。“是秦昱河?”
前来报讯的师爷点点头,“正是。”怕钟成林不清楚,特意提醒一句。“也是应主簿二女儿的婆家三弟。”
听得应主簿,钟成林扬扬眉,看来事情不好处理了。
应天奇跟他这种出身寒门的人不同,出身大族。母家父家在京畿这一块都是有影响力的,家族里也有很多人在官场守望相助。
之前不过是碍于颜容不整,不能往前一步,只能做个主簿而已。
现在脸上疤痕治好了,自然是前途大好。虽然如今还是低他一等,但是日后说不得就比他要高了。
想到这里,钟成林也打定了主意,要是事情不太过分,还是偏着秦昱河一点。
等到了堂上,听了原告的陈述,他这才知道错了个大弯。
听闻得考场出了事情,应天奇也赶了过来。听到秦柳氏要状告坤宁,顿时脸色难看了起来。
但再难看,他还是起身跟钟成林告罪。“此案我有牵涉,只能避嫌,还请老爷原谅。”
钟成林跟他师爷毛德旺也是面面相觑,答应了下来。也没让他下堂,只是旁听。
自来这婆婆状告儿媳,从来都是家务事,最多也就是一个忤逆不孝而已,可这牵扯到科举,自然是要慎重的。
钟成林让秦柳氏一一道来,秦柳氏哭得涕泪横流,大堂之上就拍着地面骂了起来。
秦昱河眼看着就要毁了,她恨不得把坤宁的皮扒下来,骨头敲碎了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看秦柳氏这一副泼妇做派,在场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秦昱河此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他前途无望,只想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也不觉得秦柳氏丢人,只恨不得自己不能替秦柳氏说的更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