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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0 章

霍宁珩便将铜枝灯灭了,只余龙凤大烛高高烧着, 屋里的光线暗了些, 又只有一男一女, 而且是新婚的关系, 气氛顿时变得暧昧。

萧慕微见着此情此景, 尤其是看着霍宁珩,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便道:“你怎喝了这样多酒?”

“大喜的日子, 自然要多喝些。”他看着她, 慢慢道。她穿着这红色衣裙, 青丝披落, 偏头望着他的模样,实在太美……

霍宁珩真的喝得太多, 萧慕微近了看他, 发现他真是醉得厉害的样子。平素清明沉静的眼睛,她总觉得有些放纵迷离,甚至有些她看不懂的情愫, 令她本能感到危险的情愫。

他身上又一种淡淡的似兰草的香气, 是澡豆的香气,她先前在净室里发现了的。但她还是能闻到他呼吸间的酒气。

这样完全陌生的霍宁珩,令她心生害怕。

她又见霍宁珩的发尖还带着水气,便道:“我帮你再擦擦头发罢, 你头发还没全干。”

霍宁珩倒是诧异,随即明白过来, 她这是紧张害怕,想拖延时间呢,便道:“好。”

难得她主动要服侍他,他自是不拒绝。

霍宁珩先来到桌旁,萧慕微则起身去拿了洁白干净的棉帕,来到他的身后,果然为他擦拭着发梢的水痕。

擦着头发的时候,两人都很沉默。待她终于擦干他的发尾,不得不低低道:“好了,没有滴水了。”

她的话刚落,男子仿佛等这一刻很久似的,手臂一伸,就令她跌坐进他的怀里。

萧慕微轻轻一愣,本能地挣扎。她一直知道,霍宁珩看起来只喜欢弹琴看书,其实习武是没有落下的。

可是,只有当她真正被他禁锢在怀里,隔着薄薄的春袍,感受着那坚实而炽热的胸膛,毫无抵抗之能,她才知道,两人的悬殊有多大。

萧慕微正要说话,却被他以唇封住。他此刻不想在她口中听到任何拒绝的话。她思考一下,才意识到霍宁珩在吻她。顿时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有几分不真实。

除了猫儿似的嘤呜声,萧慕微没法发出任何声音,想闭上双唇也不行,只能被他掐着下巴,被迫承受他不断在她口中的攻陷。

她也不知他到底吻了多久,脑中渐渐空白,被他身上的热度传染,身体也如丽泽般软下去,眼波滟滟,整个人像水做成的。直到霍宁珩终于离开她的唇时,萧慕微便全身脱力般趴在他的肩头,发出细细的喘息。

他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一手已探向她腰间的丝绦,轻易地便将那碍事的衣物除去。映入他眼底的玲珑雪色,在这样的光线下也仿佛泛着亮光,实如世间最美丽的风景,恐怕没有男子能忍受这样的诱惑。

萧慕微身上一凉,见自己与他还坐在屋里正中的椅凳上,心中羞怯可想而知。正要伸手去遮挡自己,已被男人轻而易举抱起,来到榻边。

萧慕微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不轻不重丢在榻上,她刚想往床榻里边去,随即感觉足踝一痛,他已宣示着他的所有权,不容她往任何地方躲藏。

“疼,疼!”萧慕微突然蹙着眉,提高的声音里带着委屈,道:“背上疼。”

帐中喜果是已经清理过的,看来是漏掉了一颗,正好磕着了她。

霍宁珩立即反应过来,将她的身子微微抬起,摸索片刻,果然在她身下发现一枚细枣儿,已在娇嫩的肌肤上印下痕迹。

他知道她怕疼,一直都知道。便取走那枣儿,轻哄两句:“这下不会疼了。”

萧慕微皱眉,他骗人。今早无人的时候,那周嬷嬷特地私下与她说了,今晚都会疼的,让她忍一忍,别冲撞了她家四爷,更不可抓挠她家四爷。

她便看向霍宁珩的眼睛,正要斥责,对着那双让她看不透的眼睛,却渐渐说不出话来。她只好又设法转移两人的注意。

“不用垫那个东西吗?”萧慕微突然清清嗓子,费力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没有明说,但霍宁珩也知道,那个东西,她是指元帕。

“不用。”他目光微动,哑声道。

“那一会儿怎样交差呢?”萧慕微蹙蹙眉,虽然他对她的信任,让她很高兴。但想也想得到,他的祖母和母亲肯定是看重这个的。既然已经嫁进来了,她便不想再生无谓的波澜。

“我自有办法。”霍宁珩答道。

萧慕微不明白,为什么要另想办法。但霍宁珩此刻的声音完全不容人反驳,萧慕微见他如此回答,也不再坚持。

他突然又道:“不要怕我……”

萧慕微明白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那周嬷嬷生怕她败了她家四爷的兴致,与她讲得很清楚。她紧紧抓着身下被褥,一动也不敢动,看着他褪去衣衫,朝她俯下身……

霍宁珩的大喜之日,霍宁珘作为嫡亲弟弟,代哥哥喝了不少酒。

连陆莳兰也因着高兴,饮了两杯,脸蛋白嫩里透着霞红,分外引人注意。

今日的各种戏目歌舞就没有停过,分布在各个接待宾客的楼宇中。陆莳兰稍微用了些餐,便与谢遇非一起去赏乐。

宋端在一旁看着像个贴身侍卫一样始终跟着陆莳兰的谢遇非,堂堂锦衣卫同知,在这儿居然做个御史的专属护卫似的。

这不是霍宁珘的安排,还会是谁有这样大的能耐,能让谢遇非这么跟着跑上跑下呢。

按理说,霍宁珘绝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可见,他那七弟果然是对这陆槿若痴迷颇深。这陆槿若,的确好本事。

直到蔺深来找她,悄声对她道,容夫人请她过去,七爷也在那边。

陆莳兰闻言,心下微动,只好先跟谢遇非道别,跟着蔺深离开了。

容夫人院里,之前刚送走一群少女。

虽然霍宁珩娶了妻,但不是还可以纳妾么。大家都清楚,霍宁珘若是登基,霍宁珩必定是亲王无疑。一个实权亲王的侧妃,许多臣子的正室也赶不上。

最重要的,是霍宁珘还没有成亲,更多的贵女是冲着他来的。霍宁珘入京拥立萧充邺时,名声就在少女中传开了,小姑娘们又见了容夫人的温婉亲切,更是想要在这未来天子身边挣得一席之地。

容夫人瞧上的两个也在其中,一个镇西侯府云家的嫡长女,一个是工部尚书郑家的嫡幼女。

她知道自己这小儿子挑剔,轻易怕是瞧不上。因此,她挑的都是美貌活泼,又才艺出众的。

想到霍宁珘,容夫人叫人煮了醒酒汤,吩咐道:“去请七爷,还有七爷的友人,都过来喝醒酒汤。”

除了想看儿子,她还想再看看陆莳兰。这些日,她也命人好生打听了陆莳兰过去的事,看到她成日在外面像个儿郎似的跑来跑去,总觉得对这个小儿媳妇多了几分怜爱。

可是刚安排人去传讯,宋情便过容夫人的院里来了。

对于宋情,容夫人的心中,其实是觉得有一些亏欠的。

在陕西的时候,丈夫和儿子皆要在外征战,久的时候,真是数月难见。宋情是陪伴容夫人最多的,容夫人对她的感情多少是不一样。她并不想让宋情做妾,哪怕是给自己儿子做妾,而是想在京中给其另外物色才俊。

容夫人见宋情过来,又想着自己分别叫了霍宁珘和陆莳兰,便想先让她离开。

正在考虑着借口,外面便有人道:“夫人,七爷过来了。”

容夫人闻言,自是只好让霍宁珘先进来。

这两兄弟今晚都喝得多。

霍宁珘走路的步伐虽然仍旧稳健,但自己的儿子,做娘的最了解,容夫人也看得出来,霍宁珘是难得醉成这样。

宋情也看出来了,连忙主动去容夫人院里的小厨房,问醒酒汤做好了没。她端着醒酒汤回来时,便见容夫人不知在埋怨他什么。

霍宁珘靠在椅子里,手搁在案几上的雕件上把玩,唇边噙着懒洋洋的笑意,只是听着,并不说话。

容夫人见宋情回来了,就停下来,也没有再说,她在人前是几乎不会责怪自己孩子的。

宋情便赶紧上前,将醒酒汤递给霍宁珘,道:“七哥,先喝一点罢,已经凉过了。”

“多谢。”霍宁珘接过来,不紧不慢啜了两口。

容夫人看看宋情,蹙了蹙眉,这时,突然又有人来禀,说是国公爷喝醉了,大吵大闹的,要夫人立即过去。

容夫人没法,只好先离开一会儿,先安抚好肃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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