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这么做了。”大夫人心情复杂的接过镯子,于理,她也恨不得打徐妈妈一顿,可那也是自己不中用的奴才被自己打了。如今好端端被继女撵走了,还打着自己的名号。立得却是楚溶月的威风。大夫人这下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母亲,长姐似乎变了许多。”楚香茹心有戚戚,今日撵徐妈妈时她也去了,看着徐妈妈一家老小被赶走,那最小的孩子不过六岁,哭爹喊娘的,自己看着也是可怜,可楚溶月竟是一脸的无动于衷,似乎没有丝毫感情一般。
和以前那个只是性子淡漠的长姐比起来,楚香茹更害怕如今这个会笑的长姐。
“倒是我小瞧了她。”大夫人捏紧了手镯,话中满是恨意。
“夫人,可千万别动怒,您现在可要顾忌着肚子里的小少爷。”周妈妈连忙劝解道。
“没错,妈妈说的是,等到这个孩子落地,我瞧她有千般本事,也是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周妈妈送了一口气,心里却是不敢苟同,这次五儿被绑,八成有大小姐的手笔在里头,若真是如此,夫人这次怕是再翻不了身了。若是夫人倒了,自己这个曾经为虎作伥的,可有好下场在?想到下场悲惨的徐妈妈,周妈妈的冷汗一下子全下来了。
待到正式进了秋日,楚蔚把该拜访的人家都拜访了一遍,小少年林景云书桌上的书又厚了一沓,大夫人的胎也坐稳了时。二小姐楚香茹的及笄礼到了。
既是及笄礼,众人也该有所表示,大小姐楚溶月送了一套赤金头面来,三小姐送了一对玉镯子,至于四小姐,畏畏缩缩拿出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来。而大夫人出手大方,将陪嫁的一个玉项圈给了宝贝女儿。连一心只顾着儿子养伤的孙姨妈也让人送了天纱阁新出的衣料。
可作为嫡亲的姑母,楚蔚却什么表示也没有。甚至三番五次要挟楚清远不许送任何东西。
“可是,茹儿终归是太委屈了些,她母亲现在还怀着身孕呢。”楚清远不是很乐意。
“委屈?她有母亲有姨母,还有人给热热闹闹的操办及笄礼,可月儿呢?你别告诉我你忘了月儿的及笄礼怎么过的?”楚蔚愤愤的说道。
“是,那是我疏忽了,可如今也不能亏待到了了茹儿身上啊。”
“亏待不了,你且瞧着,便是没有你这个父亲的礼,二丫头的及笄礼也不会冷清了。”
说罢,楚蔚直接就命人套车去了国公府,今日大夫人为亲女举行及笄礼,自己这个姑母既不送礼,也没必要出来给人添堵。
楚蔚身为女子,自然更清楚大夫人的如意算盘。及笄礼,不仅代表一个女子成年可以议亲了,更是趁机向各家夫人展示的机会。让京中人都知道,楚家有女初长成,已是可以议亲的时候了。
当年楚溶月的及笄礼被忽视,焉知不是大夫人怕楚溶月出尽了风头,故意为之。
大夫人,打心里就没打算给楚溶月找个好人家嫁了。
如楚蔚所言,及笄礼这日,大夫人大宴宾客,更是去请了永威侯夫人来替女儿行礼,京中三品之上的人家更是一一挑选了了合适的下了帖子。
楚蔚冷眼看去,受邀前来的人家家中的嫡子都堪与楚香茹相匹配,尤其永威侯夫人的嫡次子,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更是合适不过。
只是,楚蔚冷笑,还不知人家看不看得上二丫头。
楚蔚能看出来的事,别人自然也看得出来,是以在请帖下到定国公府时,国公夫人直接就拒绝了,顺便让人给楚溶月递了个消息,意思大概就是不是因为不想去,只是不想给大夫人做脸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