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姨妈看了一眼满地的碎片和溅到裙子上的药渍,脸色不善:“你呀,收收你的脾气,好歹也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若想收拾那贱人,什么法子没有,我且给你支一招就是了。”
“当真?”大夫人眼神一亮,向前挪动了半分。
孙姨妈冷笑一声,叫人都下去,低低在大夫人耳旁说些什么。
大夫人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了。而后得意一笑:“还是姐姐有法子。”
孙姨妈昂着下巴道:“待收拾了那个贱人,顺道把你那继女也收拾了,正好,永威侯府的亲事不就是外甥女的了吗?”
大夫人更是高兴,迫不及待的问道:“姐姐可有好法子?”
“你呀,真是笨。随便她的吃食用度上动些手脚,到时报个恶疾出去,看那永威侯夫人还敢不敢娶她回去。”
“这法子好是好,只是我那大姑姐如今正在府中,若是到时候查了出来...怕是。”大夫人无不担心的说道。若是楚溶月出了事,凭楚蔚的性子,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凶手找出来的。
“这有什么可怕。找个可靠的人把事推给她就是了,到时许以她家人荣华富贵,再问问她是要自己好过还是家人好过。如此这般,还怕她不从命。”
“姐姐说的是,到时候我做的干净些,也不怕人查了。”大夫人越说越兴奋,几乎要蹦起来了。
周妈妈在外面听着,冷汗几乎要浸湿了后背,大夫人此招能不能行尚未可知,可自己亲儿的性命却是握在别人手里,为着以后自己的前程,也为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周妈妈连忙去给那人递消息。
周云生得了消息立马传给了楚溶月。翠螺正为楚溶月染指甲,听了这消息,手一抖,随后愤愤说道:“小姐,夫人心也太狠了些。”
楚溶月看了她一眼,没接话。吩咐峨蕊拿两块金锭子给周云生,让他交给周妈妈。
“告诉周云生,周妈妈既想投诚,便给她些好处,对周五儿也可客气些。”
“是,奴婢知道。”
楚溶月又吩咐碧潭:“前些日子除了徐妈妈,想必这几天许你们各种好处想做采买上的人不少,你瞧着,可有可靠的?”
采买本就是个肥差事,人人挤破了头都想做,无奈徐妈妈后台硬朗,一直稳稳做到了现在。现徐妈妈被除,大夫人又卧床养胎,家中一切事宜说是由姑奶奶做主,大小姐并其他几位小姐帮衬着,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大小姐已然是立起来了,是以这些日子想求见楚溶月的实在不少,连带着丫头们都收了不少好处。
“奴婢细细看了几日,王妈妈此人就很不错,办事既细心又牢靠,是个可用的。”
“既如此,你去把人带来我见见。”楚溶月吹了吹指甲,让碧潭出去带人。
静悄悄的屋子里只剩下她与翠螺二人。翠螺默默收拾着剩下的东西,脸色有些发白,刚刚小姐没搭理她,故意与别人说话,想必是恼了。
“翠螺,你跟了我多久了?”楚溶月倚靠在塌上,懒懒的问道。
“回小姐的话,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你是跟我最早的,咱们的情分如姐妹一般,可我没想到,到了如今,你还敢瞒着我?!”
楚溶月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盯着翠螺!
“方才你听的大夫人要对我下药,分明恍惚了一下。怎么?难不成大夫人以前也这么对过谁?才让你触景生情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