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他们可是拿住了把柄来要挟我了。”
难得老夫人取笑一句,孔妈妈自是乐得去接:“那是自然,谁让老夫人菩萨心肠,心疼孙女呢。”
楚蔚和楚清远两个对视一眼,看着母亲慢慢走了回来,都笑了笑,楚蔚忙去扶楚清远起来。
“这下可好,有母亲做主,儿子是再没有半分忧愁了。”楚清远难得有了个好脸色。
老夫人转着佛珠,眯着眼也未搭理他,半晌才说道:“孔妈妈,可是我有什么忘了?”
孔妈妈朝他们姐弟两个使了个眼色,随后笑着说道:“说起来,此刻该是您喝药的时候了,倒是老奴忘了。”
楚蔚率先反应过来,道:“既如此,便让女儿服侍您喝药吧。”
“不必了,孔妈妈伺候我惯了。你们都去歇着吧。”老夫人半阖了眼,似乎有些疲惫之意。
姐弟两个还在愣着,孔妈妈却借着拿药的事将他们叫了出去。
“老爷,姑奶奶别见怪,老夫人这些日子记性有些不大好了。”
“可要紧?请了大夫来看了吗?”楚蔚慌忙问道。
“上了年纪,难免的,姑奶奶不必担忧。只是老夫人如今是见不得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是以那些奴才还请姑奶奶费劲给处理了,别让老夫人看见才是。”
“这是自然,孔妈妈去伺候母亲吧,余下的交给我来处理。”楚蔚示意她不用担心,处理几个奴才而已,小事一桩。
楚蔚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再加上如今刚刚处理完大夫人,心情正是亢奋的时候,是以收拾起人来绝不手软,大夫人院子里伺候的,统统给到别处去,贴身伺候的,全部抄家撵出去。
至于周妈妈,楚蔚冷笑一声,直接上板子,命她三日之内干干净净的离开。
二十板子毫不留情的打下去,周妈妈命没了半条,眼都睁不开了。被人抬着回去,正好撞见儿子在家。
“娘?!您,您怎么让打成了这样?”周五儿扔了鸡腿,蹦了起来。
“你,你回来了。”周妈妈气若游丝的问道,看着儿子,只觉得今日受的苦都没白受。
“是啊,那个人一大早就把我送了回来,还给我一个小包袱,说是给您的。娘,到底是谁啊?”
周妈妈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挣扎着要起来:“你,你去,去把那包袱,拿来我看。”
周五儿连忙把包袱递了过去,周妈妈颤抖着手打开,里面金灿灿的的金子足有五百两,另还有三张价值千两的银票。而下面最重要的是,放着周妈妈和儿子的卖身契。
“好,好,好。”周妈妈连说三个好字,将包袱牢牢抱在怀里。
“你,你去,找马车,咱,咱今儿个就走。”
周妈妈吩咐完儿子,直直趴在床上,眼泪却是流了下来,背上个背主不忠的名头,却换得了下半辈子的自由,以后儿孙不用为人牛马,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人头地了。
夫人,是老奴对不住您,只是老奴也是迫不得已,等到老奴到了阴间再向您请罪吧。
得了母亲的吩咐,周五儿很快雇来了马车,和马夫搀扶着周妈妈,连夜出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