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棠生又走近了一步,低声说道:“可是,我想你了怎么办?”
低低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磁性,元若依只觉得心跳的好快,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一时间,一切仿佛静止,天地间只剩他二人,风动是为了他,花开也是为了他。
眼瞅着吉时已至,国公夫人亲自为女儿披上了盖头,流苏垂下那一刻,眼泪悄悄落了下来,安馨郡主看不见,由着母亲牵着自己的手一路出了门,心中是难得的安定。
楚溶月跟了上去,眼角莫名有水光闪现。
“小姐?”翠螺见她停下,不解的看着。
“走吧,回去吧。”楚溶月看着前面的母女,转了身,今日是韵姐姐大喜,既已送到了祝福,自己也没必要呆在这了。
“那少奶奶那边?”
“去跟嫂子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碧潭与翠螺互看一眼,前者去通传,后者跟着楚溶月的步子从侧门离开了。
上了马车,楚溶月慢慢闭了眼,脑海中全是刚刚的一幕,忍不住就想起了梨花树下的娘亲。从什么时候开始,娘亲不在对着自己笑了,抑或说,不再对着任何人笑了。
突然,马车剧烈的晃动了一下,翠螺连忙去扶楚溶月。
“怎么回事?”楚溶月脑子有些懵,让翠螺去看看。翠螺掀了帘子,刚想责骂车夫,却见身子一晃,整个人倒栽葱般倒了下去。楚溶月大惊,伸手就要去拉她,车夫却突然加速,楚溶月整个人都被晃到了后面,脑袋一下子磕到了背板上。
楚溶月痛苦的拧紧了眉头,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却不见半分喧闹,这是,出了京了?自己又是碍了谁的眼了?
脖子上似乎有水流下的感觉,黏糊糊的不是很舒服,楚溶月探手去摸,迷糊着眼看去,满目的红色让人心惊。楚溶月却是上挑了嘴角。
“娘亲,你,来接喏儿了吗?”
低低的说完这句话,楚溶月身子一偏,晕了过去。马车还在急速行驶中,平日里憨厚老实的车夫此刻脸上满是狠意,使劲抽动着鞭子,大声的驱赶着马。
颠簸的山路让整个车身摇摇晃晃,楚溶月已是整个人栽在了褥子上,剧烈的颠簸让鲜血流失的更快,染红了那绿色的布,暗沉沉的颜色蔓延开来。
就在车夫驾驶着马车赶向悬崖的时候,魏予安骑马赶了上来,将手中的剑甩出,直直卡住了车轮子,马车顿时失去了平衡,侧翻了过去,楚溶月整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魏予安眼神狠厉,一踩马背飞身而起,险险在悬崖不远处接住了她。
“醒醒?!小丫头,醒醒!”魏予安心中焦急,掐了掐她的人中,却是毫无反应。隐约觉得手上湿乎乎的。心中大惊,探头去看时,只觉得手抖得厉害,哪里来的血?
魏予安强自镇定下来,撕了外袍细细在楚溶月头上缠了一圈,又单手解了披风将人裹了严实,翻身上马。临走时看了一眼那马车翻到的地方。
“高丰,看看他是死是活!”
说完,一夹马肚子,飞快的朝京中去了。高丰走到了马车旁,伸手探了探鼻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取了药丸塞进了那车夫口中,将人一提扔到了马背上,抄了小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