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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抱了抱拳,言道:“庄主,酒是美酒,但却有几分不够喝,未免太小气。”
小,苏素正待示意李重不可无礼,却被李虎止住。
单雄信双目之,精芒四射,言道:“好,还是那句话,我二贤庄虽没有上等饭食,但是酒管够,肉管饱。”
说罢单雄信连连击掌三下,当下又是一名庄汉吃力的捧了一坛酒上来。
单雄信以手指酒,言道:“此乃是波斯的三勒浆,乃是天王公方可享用,一个弟兄劫了贡道,顺手捎给某的,眼下取来与小兄弟同饮。”
听单雄信如此说,李虎,苏素皆是色变,这才是五路绿林总瓢的气度,连贡品都敢劫了。
单雄信见李重亦一脸惊诧之色,不由一笑。哪知李重这惊异的意思,却是没想到自己穿越回古代,居然可以喝到如此佳酿。
所谓的三勒浆(注一),乃是用摩勒,毗梨勒,诃梨勒这三果酿制而成。此三果在古印度,乃是三种常见果药,皆可入药,又可作浆饮之。只可惜到了元代此三勒浆已是失传。
这无疑令上辈尝遍各种名酒李重食指大动,果真酒坛一揭开,一股果酒甘美香甜之气迎面而来。
一旁庄丁一连摆上酒碗,将坛三勒浆尽数倒出后,满满十大海碗。
单雄信笑道:“这坛里莫约有十杯,我们各饮其半如何?”
李重抱拳言道:“敢不从命!”
“痛快!”单雄信当下一捋持须,举起一碗三勒浆大口牛饮,果真是一派绿林枭雄的豪迈之风。
李重当下亦是举起酒碗,与单雄信对比,他却喝得极慢。
这一番斗酒,自是让在座之人极其关切,不仅是二贤庄管事,甚至庄丁亦是一并聚集在门口观看。
众人低声议论着,不少人冷笑言道:“庄主可是千杯不醉,三山五岳的豪杰来二贤庄不知多少,可是从来没见在这里,站得走出去过。”
片刻之间,单雄信五碗落肚,面上方才是微微泛红。
反观李重这才喝到第二碗,众人皆是在打赌李重第几碗醉倒。却未料到李重居然转眼又拿起第三碗。
“嘿,第四碗了,看来这小有点斤两。”
“看第五碗也喝干了。”
就在李重一亮碗底的片刻,单雄信双目亦不由爆出赞赏之色,当下一时忘形,一掌拍在李重肩上,言道:“小兄弟,好酒量!再喝下去,某可要破财了。”
一旁庄丁亦不由喝彩。
“谢,庄主赐酒!”
李重一抹嘴边的酒渍,哈哈一笑,向着四面叫好的二贤庄的庄丁,一一抱拳。
在一片喝彩声,李重心底却在回味这三勒浆的滋味,果真是好酒,难怪千年之后,如何仿制亦酿不出这味道来。
单雄信见李重双眼晶亮,丝毫没有醉色,心知对方酒量绝不逊色于自己,一时心服口服。
众人重新入座。
李虎,苏素见李重居然能结交这位绿林巨枭,皆是大感高兴,却不知为何单雄信放下身段。
实际上李重明白似单雄信这样的绿林豪杰,本身乃是心高气傲,目无余,若与他客气,主动套近乎,反会惹得对方看不起你。
李重初时故意摆出一副年少气盛的样,反而令单雄信觉得与你有共通之处,对于客气谦虚的人打交道,需更彬彬有礼,万万不可一见面摆出自己的傲气来。
端上饭食之后。
双方推杯食肉,气氛欲佳之时,李虎举杯向单雄信言道:“单庄主,此番我七千寨被朝廷围剿,失了根基,成了丧家之犬。并非我冒昧,只是山寨四百多口饭食尚无着,冬无衣遮,头顶没有个片瓦遮盖,故而才在此恳求庄主。希望庄主能帮我们一手,缓一口气,此恩当永世不忘。”
当下一名似乎在单雄信面前,颇为说得上话的管事对李虎,言道:“李大当家的,今年朝廷征伐辽东,为了打点上下,二贤庄内外都颇为紧困,方才你也看到了,庄内还有好几百庄客,皆托庇于门下。”
“呸!”单雄信啐了一口,喝道,“李大当家,这二贤庄虽不比皇宫,但住下四百口人,不成话下。”
有单雄信如此一诺,众人皆是大喜。李虎连忙起身拜谢。
傍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