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啸听到这一句,心中道,果然如此,那些正道果然不会那么轻易的相助。说是要求,怕是要他的命
“他们想请教主把他们从牢房里放出来。”
就这
“最好还能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他们养好伤势。”
寒啸心知有异,但那些人身中他魔教的蛊毒,他也不怕他们生出什么是非来,“好,他们要求什么就给他们什么。”只要那些正道一来,解了他们今日之危,他日得了空闲,再将他们一并都收拾了
金珠子不知城外战事如何,只短短几天,看寒啸神色越来越凝重,就知道此战不容乐观。
毕竟江湖人,武功高强不假,但行军打仗方面,确实逊色一筹。加上战局变幻莫测,即便是武功盖世的绝世高手,面对十万大军压阵,也不敢草率冲入敌营。不然若酣战时,几支冷箭横飞出来,就要殒命当场了。
英雄帖已经发出,已经有一些江湖人赶来,只来的少,看着被重重围住的丹阳城,也只敢在外围观望,不敢踏近一步。
金珠子倒不急,寒啸每日为脱困之法发愁,他就在后院里扎纸鸢。教中的女护法看他不过,在一旁冷言,“若朝廷大军真的攻入城中,教主不带你走,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要被充作军妓。”
扎纸鸢的金珠子抬眼,“说话这么恶毒,怪不得教主宁愿宠幸我一个男人,也不看你一眼。”
“你”
“上次扇子没扇够,这次还想给我洗脚”
女护法气急,转身走了。
金珠子继续扎他的纸鸢。
过了一会儿,金珠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看到是寒啸回来了。他身旁两个护法脸上都有些轻伤,垂着头跟在他身后,他神情阴鸷,看着便叫人害怕。
守着金珠子的几个教众向他行礼,“教主。”
寒啸这才看到蹲在地上扎纸鸢的金珠子。
“你在干嘛”
金珠子将身旁扎好的纸鸢展示给他看。
“你喜欢这些玩意儿就继续玩吧。”只要别和罹决跑了就行。
金珠子看他抬脚要走,连忙站了起来,“教主,今天打起来了吗”
听他问,寒啸身旁两个护法皆露出惊悸的神色这时候问教主这个,不是触教主的霉头吗
“没打。”打起来,他还不至这样无力。那些朝廷的走狗,在他城外架起了,打定了要将他们围死在丹阳城里的主意。
“既然没打起来,那他们粮食够吗”
寒啸似是明白了什么。
金珠子扬了扬手中纸鸢,“今晚起南风,纸鸢飞起来的话,应该能飞的很高。”
是夜。
在丹阳城外扎营的士兵,正在换岗巡逻。
今夜的风格外大,吹的他们插在地上的旗帜猎猎作响。
坐在营帐中的中年男子,脱下盔甲,正在看那皇上传来的密旨说来也是可笑,他们北邙骁勇的战士,不去平叛除寇,却要来这围剿几个江湖人只因那江湖人在天子脚下挑衅,杀了几个无用的官员。
“将军,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丹阳城中的江湖人,怕是就要忍不住出城来了。”
他正要答应,忽然听到帐外一阵兵刃相交的声音,起身掀开帐帘,见是几个红衣服的男子,趁着黑夜突袭军营
“来人,抓住他们”深夜偷袭
扎营的士兵军纪严明,几下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但让他们奇怪的是,那些江湖人并不恋战,只老鼠一样的四窜,在他们逃窜时,天上又落下了许多火团。起先士兵以为是火油,闪躲了一下,但最后见落下来的,是竹篾编的纸鸢就没有在意了。
没费什么功夫,就将那几个闯入军营的江湖人抓住了。那些人倒也干脆,被抓住之后,就直接服毒自尽,想要审问都来不及。
那为首的被叫做将军的人,也十分诧异就来这几个人,不像是突袭,倒像是送死。
“将军,粮仓着火了”
什么
他心中一惊,忽然想起了刚才从天上落下来的那些着火的纸鸢。只刚才一心想捉这几个江湖人,没有在意。现在听粮仓着火,急急的带人一看,见最易燃烧的粮仓,已经烧了大半起来。旁边士兵救火也救不及。
此刻站在丹阳城城墙上的金珠子,看着远处烧起来的大火,正要笑,没想到被风的吹的鼻子发痒,先打了个喷嚏出来。
站在他身旁张弓搭箭的寒啸,见不远处火势越来越大,就将手中长弓放了下来。
“走了走了,回去睡觉。”金珠子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寒啸松开还带着火油味道的弓箭,伸手将他揽住。
“干嘛”在城墙上站的太久,金珠子已经冻的有点浑身冰凉了。
寒啸语气透出几分赞赏来,“我发现,有你,征战天下也不是难事。”
金珠子毫不客气的嘲笑,“醒醒,那是对方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不然粮仓建到水边,就是天上下火雨,也没有办法。”
寒啸看金珠子毫不犹豫的从自己怀中挣走,也没有生气,只和他慢慢从城墙上走了下去,“我有些好奇,那解挽衣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为他争夺天下。”
金珠子几步跳下去,回过头仰面望着还站在城墙上的他,“他说把国库里的金银珠宝,分一半给我。”
“就这”寒啸嗤笑,“没有许什么封侯拜相之类的好处”
“有。不过我拒绝了。”金珠子想起解挽衣一脸郑重的和他说,封他做男皇后这样的话,忍不住直笑,“那些虚名,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实在”
“若没有倾国的财富许给我,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呢。”
看着金珠子的背影,寒啸只觉得手心发痒,恨不得将他抓过来,狠狠一番才好。
他爱他这样洒脱,又恨他这样无情。当初他就是因为被金珠子戏耍,生出不甘,才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他,但纠缠到现在,他发现,这天下确实没有任何一个比金珠子更合他口味的人了。只是,若是不这么贪财,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