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不都是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单纯的娃啊,他们的确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现在就是在送你去见西天佛祖呀。
交手之后,发现对方根本不留半分情的安乐懵逼了一下,把脑海中浮现出的光头,年迈,和蔼可亲,德高望重的大师的和尚印象给划掉,然后又极为不要脸的……跑了。
废话打不过还不跑,是真不想活的节奏吗?
安乐这样清纯不做作的行为,一时间简直让这些佛者都惊!呆!了!
正如同安乐觉着对方的形象不对,这些佛者也觉着安乐的反应不对,正常情况下这些杀手不应该是死战到最后一刻吗?!
他们什么时候学会逃跑了?
额,只能说,第一次见面,双方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深刻到下一次领头追击的领头佛者,法号为谛心悲航的这位佛者,也因为对方的行为留了一次手,留下了安乐的性命,乃至于为佛门引进了两位未来的得道之僧。
嗯,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对于现在来说,跑进‘无人区’的安乐,遇到了改变她杀戮现状的一个孩子。
安乐是被血腥味给吸引过去的。
先印入眼中的,是倒在血泊中的母亲,她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撕得褴褛,上面还在不断的渗出着鲜血。这是一只野豹的杰作,现在这只野豹身上同样也是血,不过不是它的,而是这位母亲身上的,它身上的伤极少。但是却有一处致命的伤,在喉咙。
这位母亲以一种极为热情的姿态拥抱着这只野豹的头颅,野豹还睁大的眼睛已经暗淡,它已经死了。
安乐看到了它脖颈上被缠着的浸满鲜血的布条。母亲的胳膊上还有被野豹撕咬的伤口……不说其它,就这样恐怖的出血量来说,她已经死了。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一位母亲,自然是因为她身边跪着的一个孩子。
也只有孩子,能够让普通的没有任何武力的母亲,战胜内心的恐惧,用生命给孩子拼得一条生路。
然后,被血腥味吸引过来的安乐,又把目光投在了安静念经的孩子身上。
没错。就是念经。
这个孩子很小,才两三岁左右,他很安静的在自己已经死亡的母亲身边,没有哭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心经》。
这是佛门的势力范围,佛门的曾经大范围的在中原武林发放过他们的基础典籍,又怎么会放过自己的势力范围?更何况《心经》不过二百六十字,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会背也不奇怪。
真正奇怪的是安乐被血腥味刺激的隐隐想要杀戮的想法,在《心经》的安抚下,竟然有了趋向于和平的念头。
她脚步沉重的走了过去,事实上她现在的模样说实话不比那位母亲好多少,多次厮杀过后的衣服破烂不堪,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刚开始搏命的时候都是以伤换伤,自然是身上的肌肤没有一处好地方,更心塞的,因为的安乐身体因为厮杀和魔佛池洗礼各种原因,安乐本来就贫乏的胸……
跟没有似的。
其实女性这么多,除了天生基因好的,本来就有一部分女性的胸部就是倾向于飞机场,但是再倾向也不可能会向安乐这样的……平,平到多么难过呢,那些追杀她的佛者竟然没有发现安乐她是女性,而认为她只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咳,扯远了,继续说衣衫褴褛一身杀气走过去的安乐,其实是没有引起这个孩子的注意的。
又或者说,引起了,但是他没有在意。
他只是安静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念经。
翻来覆去的念这二百六十字的《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安乐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靠的太近,只在两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的站着听,然后听着听着,她就越来越近,直到坐在孩子的身边。
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被埋藏在最深刻脑海中的记忆闪现出来。
那是一场洪水,旅游的一家三口顷刻间被洪水掩埋,父亲被冲走,母亲用所有的力量护住自己的孩子,直至死亡………
有什么咸咸的东西,从安乐的脸上滑了下来。
安乐听着《心经》,看着面前血腥的一幕,突然和对方一样开口念了起来。
声音很难听,毕竟安乐自己都不知道她多久没有说过话了,沙哑如同嘶吼一样的声音念诵着《心经》,让这个安静的孩子都不由得顿了一下——
嗯,安乐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只是觉着这个《心经》能够安抚自己内心中的杀戮,又能够让自己回忆自己的记忆,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念呢?
至于声音难听什么的……好像的确比较坑,还容易被一群和尚瞪,不过现在又没有大和尚,就不用管啦!
放飞自我的安乐丝毫不介意,自己越来越大声的《心经》念诵,如同厉鬼哀嚎一般吓的无数鸟儿腾飞,惹得身边的某个早慧的小孩儿的表情越来越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