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习惯养成就不是那么好改了什么的………
不过这个奉常侯不知道啊,他甚至不知道安乐为什么会这样熬药,所以自然需要解释一下
“只是按照我佛慈悲为怀的心态,我是不会拒绝给这些修者治病,只是他们的行为我实在是头疼。所以考虑如何能让这些武林人士好好爱护身体,我可是在不影响药效的前提下研究药的……口味上琢磨了几十年吧。”
“咳咳咳。”
听完这话,奉常侯不由得咳了好多下。
然后他想起了一个传言。
据说,净土琉璃·药菩提救过的人,都很惜命。
原来,这就是原因吗?
奉常侯想想刚刚口腔中蔓延那……根本无法形容的味道,虽然有糖丸缓解,但是现在还是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在舌尖上环绕。奉常侯真的不想再喝第二次。
不过——
以正常情况来说,汤药这种东西,不喝个十天半个月是根本好不了的。
奉常侯顿时觉着未来疗伤的日子一片灰暗。
事实上他的想法没错。
汤药这种东西比不上丹药,只是安乐现在的功体也没法起炉炼丹不说,材料也不足,所以只能退而求次的选择了汤药,这样的药就需要一日三餐啊不对,应该是一日三次的喝,毕竟修者的身体消化药力的速度一点儿也不慢。
然后奉常侯在自己喝过一次药之后,坚决且不容安乐拒绝的,将药方要过来自己亲自煎药服用。
奉常侯已经不再想喝安乐所煎的汤药了,别人的汤药是在治病,她的汤药是在治病的同时毁掉人味觉,就算是修者辟谷不吃东西,你也不能这么折腾啊→→
嗯,其实同样不把自己身体健康放在第一位的安乐,同样是喝的这种味道……独特的汤药——
前提是她没有了丹药。
啊,这真是一个喜闻乐见的故事,毕竟自食‘恶果’什么的,简直算的上奉常侯这数百年来少见的‘乐事’了。
只是,轻松的日子从来都持续不了多久。奉常侯诞下的孩子毕竟还是个婴儿,需要喂食是不可避免的,而饥饿起来哭泣……也是极为正常的。
故而,这轻松的时间还没有持续一天,奉常侯还是要面对这女婴。
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奉常侯下不去手。
女魁之心诞生灵智的事情……其实持续的时间并不短,至少有了十年之久。而那时只不过在持续不断的向奉常侯传达饥饿的感觉,被这种感觉影响再加上出不去的奉常侯……说不清楚自己是影响还是被控制的吸收过死气。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到达先天之境的奉常侯,也并非耐不住寂寞之人,他闭关一次数十年的事情也并非没有。心境更是也不会引起变化,但是被困在翠云山的时候,他对体内拥有灵智的女魁之心……的确感触莫名。
清楚它是邪物,清楚它令如此多的人尸化成僵尸,清楚它曾经造成灭世之祸………
可,奉常侯同样清楚,它只是一个‘死物’,真正的危害,一直都是使用它的人。
如果女魁之心没有诞灵,没有化为气团,没有成为婴儿——奉常侯下手必定不会犹豫半分。
只是现在……
他却真的无法下手。
看出来奉常侯犹豫的安乐不由得出声劝道
“前辈,我佛慈悲,这初生之婴无罪无怨。若只因为她为女魁之心所化,就要取她的性命,对她而言,岂非对她来说太不公了些?”
“我……”
安乐的一番话无疑是对着奉常侯的软肋而去,他本來就对他所做的事情愧疚不已,现在安乐这一说,顿时更无法做出什么事情来。
“唉——”
奉常侯一声无奈长叹,神色复杂。
“此婴因我而生,可却非我所之本意,何谈为父之心?”
短时间内,实在是无法接受这个女儿的奉常侯,对着安乐说道
“她身上儒尸两气对峙,勉强平衡,如此必然不可能于平凡人家寄养一生,可若要踏入修途,需要两气同时并进方可,必然定会有性命之忧,可魁修行必然需要吸食血液……小友,她日后……唉。”
安乐听着奉常侯所说,接道
“还有魔孽老叟,他必然关注于你以查女魁之心……这个孩子是否出世,你也不可能放过对方,如此一来前辈你也无法抚养这女婴……”
将奉常侯难处说完,安乐并没有为之叹气,她转动手中的佛珠,说道
“我见此婴,便觉着她与我有缘,想收她为徒。不知前辈可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