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把自己的凳子往那儿一拉,仿佛王母娘娘下凡一样,前一秒还凶的要命,下一秒脸上就带上了笑,对着玻璃窗外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办事群众柔声说,“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围观马丽这番变脸的人都毛骨悚然。
这女人变脸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办事大厅里的那些人却觉得心里畅快极了,一个来办事的老头子说,“还是小姑娘思想觉悟高我是京城制药的,你往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京城制药找我。老头子没什么能耐,但我儿子是京城制药的厂长。”
马丽脸上的笑越发浓郁了,“您严重了,这都是我的本职工作,哪里会麻烦您啊”
那老头不由分说地非要给马丽塞了一张名片,马丽给办完事情之后,那老头哼着小调走了,马丽看一看名片上的信息,笑了一声,把名片塞进了钱包里。
之前差点被马丽怼出鼻血的人见马丽这副做派,心里顿时就又不平衡了,“不是说本职工作么怎么还收人家的名片了人家在的时候装清高,现在不装了”
马丽翻了个白眼,“以东征的财力物力,我不需要对任何人装清高,因为我本身就清高。京城药厂很不错,但还轮不到我来捧。但有些道理你可能不明白,在我工作的时候,我不断地给自己结交人脉,而你在不断地给自己树敌,你凭什么在这儿沾沾自喜我乐意交京城药厂这个朋友,那是我有本事,你倒是想交,人家会看得上你吗”
马丽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觉得怼人这么爽。
憋了好多年的恶气全都撒出来了,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被马丽怼的那个人都快气死了,马丽说的话简直就是句句扎心,偏偏她还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这世界,终归还是谁拳头硬,谁说话就有道理。
马丽在办事大厅又工作了半个月,白天有业务需要办理的时候,她就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如果没业务需要办理的时候,她就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写辞职申请。
辞职申请写完,同假意挽留的领导客套了几句,马丽便回家安心代价了。
此时已经是八月底。
奈不住卫大丫天天催,卫添喜带着卫朝和卫阳兄弟俩去找了白杨一趟。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白杨没有再成家,也没有买房置业,一直都住在京华大学给安排的教师宿舍里,见卫添喜领着俩面容与他有七八分像的少年进来,围着围裙准备炒菜的白杨愣了一下,无措地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不断地打量卫朝和卫阳兄弟俩,卫朝和卫阳兄弟俩也在打量着白杨。
卫添喜想到自己当年对白杨做的事情,有些尴尬,更尴尬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白杨。
憋了一会儿,卫添喜憋出一句,“白老师,你不准备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白杨在京华大学文学院做老师,他的学术能力不错,已经评上了副教授,以他在国内文坛的名望和声誉,还没评上教授,只是资历不够,需要再等几年,不过对于他而言,评教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白杨听到卫添喜的称呼,恍惚了一下,干笑着把卫添喜和卫朝、卫阳兄弟俩迎进去,说,“时间过得真快啊,我当初刚见你的时候,你还那么小一个娃娃呢,现在已经是享誉世界的数学家了。”
白杨没有忘记,当年他和卫大丫担心卫家会被那氮肥厂的氨气给熏病,连夜回了卫家,结果小小的卫添喜同他说,“我姑怀孕了,不骗你,怀了俩。”
当时的小丫头可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