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枫说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想法就像一颗被施了诅咒的种子,在阴暗的角落快速生根发芽。
他缺钱,吴凉很有钱,他有吴凉的把柄,为什么不向他借一点呢?反正他有钱,借一点不还,有什么要紧?
杜枫这么想着,下课后换了个号码给吴凉发短信“我有你的照片,你给我的账户打两千万,不然我就把你的骚照发到网上去。你想想,周向晚看到那些照片后,还会要你吗?”杜枫发完,志得意满地起身回家,他知道,吴凉的自尊比天高,一定会有反应。
吴凉收到杜枫短信的时候,正在杜枫他家门口。吴凉来之前,也很是做了一番调查,他知道杜枫现在丢了工作,穷困潦倒,父母被他打发回了老家,当初那个在妙峰山和他一起挂娃娃的女人已经快要生产了,就和杜枫一起挤在胡同尽头一家破屋子里。
吴凉握着手机,低头将短信读了好几遍,抬手敲了敲门。屋里亮着灯,他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开,吴凉心想“如果是周向晚,他会怎么解决?”
这么想着,吴凉两脚把破旧的木门踹开了,旁边有几个邻居好奇地探出了头,见是杜枫家的,叹了口气,又把头缩回去了。
吴凉踏门而入,房间狭窄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屎味,一个女人缩在墙角尖叫一声,抬手护着古怪又胀大的肚子,哆哆嗦嗦道“别打我,别打我啊!老公我错了,我有乖乖的!”
这女人正是那次吴凉在妙峰山见到的女人,只不过现在的她,面黄肌瘦,大冬天的连裤子也没穿,讲几句话就要流口水。吴凉没想到会看见这幅景象,皱了皱眉,道“杜枫呢?”
女人抬头看了吴凉一眼,似乎是被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刺激到了,枯瘦的手在空中乱挥,向吴凉膝行而来,神智不清道“警察同志,我没杀她啊,我没杀她,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老公杀的,是她自己躲进冰箱里的,她还在冰箱里唱歌呢!不关我的事啊!我还有宝宝,我不能坐牢啊!警察同志,救命啊!!!”
女人急的满地打滚,再也看不出当年在妙峰山青春靓丽的模样,吴凉垂眼看她,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女人肚子古怪——她哪里还有孩子,塞在肚子里的,不过是一团脏兮兮的,漏棉花的枕头罢了。
她被杜枫打流产,折磨疯了。
吴凉每一次行为都是以解决问题为第一要务,女人仍在哭哭啼啼,叫得越发凄惨,他没有安慰女人,清空了一切多余情绪,环视四周,被房间里一个巨大的白色冰柜吸引了注意力,这房间破旧不堪,冰柜却是全新的,显得尤其格格不入。
吴凉没有任何犹豫,打开冰柜盖子,扑面一股寒气,以及一个青紫的头颅,头发结着霜四散在脸庞上,死不瞑目地睁着眼,往上看,正对上吴凉的视线。
吴凉抬起手机,准备报警,后脑勺突然一阵钝痛,他踉跄一步,氯仿的刺鼻气味涌上鼻腔,他神智逐渐模糊,视线的最后,是杜枫狰狞疯狂的脸。
杜枫砸晕吴凉之后,马上给当初那些与他合伙杀富婆打电话,“你们开辆面包车过来,大点的,有两个人要运,运到西郊仓库去。”
杜枫恨透了吴凉和周向晚,这些个特权阶级为所欲为,想让他丢工作就让他丢工作,想把他弄去非洲就弄去非洲,想让他家破人亡就让他家破人亡!他决定要给周向晚打电话,敲他一笔钱,然后当着周向晚的面,将吴凉一刀刀捅死。
周向晚躺沙发上睡觉,迷迷糊糊之间听见电话响了,不耐烦地睁开眼,心想谁敢打电话,骂不死他!慢腾腾地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周向晚蹭的坐直了——吴凉给他打电话了!乌啦!
周向晚嘴上是说再也不要看见吴凉,吴凉主动服软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开心地按下接听键,没想到听见了他最讨厌的声音。
杜枫阴惨惨地笑道“周少,你猜吴凉在哪里?他在我床上发骚呢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大少爷,十二点之前,我要你打四千万到我的账户,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见到吴凉!”
周向晚“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