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非常失控, 一千多只毛绒绒包围了吴凉, 哒哒哒乱跑,嗷嗷嗷直叫,吴凉没有丝毫想撸的冲动, 捂着鼻子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打得眼眶通红,形象全无。
在哈士奇面前,吴凉已经不配在战狼中拥有姓名,他现在只是一个流落战斗民族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普通公民。
大家扯着脖子, 都在用各种各样的语调呼喊着哈哈的名字, 有的深情饱满, 有的撕心裂肺, 有的震耳欲聋,吴凉的呼喊埋没在其中,显得渺小又凄凉。
这世上有人脸盲,而吴凉是个狗盲,他觉得狗都长得差不多, 只有毛色和体型的区别,他平日里看见哈哈就绕着走,珍爱生命,拒绝舔狗,对哈哈的如火的热情保持冷漠,根本没有仔细看过哈哈长什么样,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 边打喷嚏边蹲下来,一只一只仔细端详狗的模样,内心充满了茫然和萧瑟。
别雷夫远远看着吴凉凝固的身形,不由微微一笑,道“看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那个男人能不能认出你的狗。你看,这野男人连你的狗儿子都认不出,他一定不爱你。”
周向晚嗤笑一声,感觉这题简直就是送分题,他哪怕半瞎,一眼望去就知道角落里那只歪着舌头挑衅冰原狼的傻狗就是哈哈,心想凭借吴凉的记忆力,怎么可能认不出它。
别雷夫正欲说话,他的助理从看台底下出来,手里拿着块平板,别雷夫见了,不由端正了身子。
在别雷夫发现周向晚对吴凉的感情竟然是认真的,甚至还想着要和他结婚的时候,他叫人连夜飞去了吴凉的家乡,从祖宗三代开始,把他查了个底朝天。
别雷夫越看,表情越严肃,把平板递给周向晚,道“你自己看,吴凉这种人,接近你肯定没安好心”
周向晚低头,扫了屏幕一眼,道“才不看。他最讨厌别人调查他,他想说自己会和我说。”
别雷夫道“那我念给你听。”
周向晚捂住耳朵,道“不听不听我不听”
别雷夫道“你不听,我就对着话筒讲,那全部人都会知道你男朋友干的好事”
周向晚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抿了抿嘴,放下手,没好气道“拿给我,我自己看”
吴凉出生在深圳某个小镇上,9岁父母双亡,周向晚是知道的,吴凉父母死后,监护人为他姑父姑母一家。周向晚他一直很奇怪,吴凉家并不是没有亲戚,他怎么会沦落到在街头讨饭的地步。很快,周向晚就发现了答案。
在他父母死后不久,吴凉就用菜刀砍了他姑父一刀,没有任何原因记录,只说小孩精神出现了问题,在看守所待了15天之后,吴凉被释放。但是,小镇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家都说吴凉是杀人犯,神经病,没有学校和亲戚愿意接纳他,他在街上漂了一年,直到被一个数学老师收养。
周向晚从来不知道吴凉还有这段往事,把案卷反复看了好几遍,看得喉咙哽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