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干只是赔笑着“妹妹别恼,我也有奔好的心,好容易回来一回,别气着,别气着,孩子看着呢!”
徐回也是见惯了他这样的腔调,回头瞥向徐妧姐俩“看见没有,找夫君时候看准了,嫁对了,一辈子享福,嫁错了,就得换。”
徐瑾瑜有点急了“当着孩子的面,妹妹这是干什么!”
徐回嗤笑一声,分毫不让“你女儿日日住在后院,你倒是想过一回?当着孩子的面,成日让她看着你这当爹的这样,也想让她以后就这么过,找个你这样的随便嫁了?我真想扒开你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保着徐家平安就得了,还惦念什么,醒醒吧!”
徐瑾瑜低着头,垂手在身侧,不敢还口了。
徐回也是懒得说他,只等片刻,王夫人回来了,叫了徐椀,这就要走。院子里已经安静下来了,陈姨娘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不敢言语半分了。
见她们娘俩要走了,徐妧自然是恋恋不舍,两个人还没好好说上话,出来相送,也牵着她的手,拉了又拉。
徐椀贴了她的耳边,低声细语“别怕,我打听了,高家那人,错不了。”
徐妧耳根顿红,更是推了她“胡说什么,哪个要问他。”
徐椀笑,搀扶着娘亲上车。
马车行得缓慢,天才黑,徐回揉着额头,也是头疼。
车内挂着一盏小灯,徐椀见她这般模样,心疼了“娘,大舅舅舅那个样子,也不是一年两年,见一回气一回,何苦回回数落他一通,自己也是生气。”
徐回叹了口气“阿蛮,娘是真心希望你将来成亲了,没有后宅这些破烂事,没有利害的婆婆,没有难合的大姑小姑,没有小妾通房,哪里有女人,哪里就不能平静。可说到底这些麻烦是哪里来的,还是男人惹出来的,所以,你没有强到没人敢惹的娘家,没有笑里藏刀的能耐,拿捏不住谁的话,那真个不行。”
徐椀从小和气惯了,哪里会争斗那些,也是咬唇“娘,我不会那些,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不会。”
徐回伸胳膊将她揽在肩头“这世上,还有一种人,从来不会做这些,也能轻易得到青睐,情之一字,谁能懂得,就好比你爹,他为着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但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谁又能说他傻,他不傻,他若不是真心,不是做到这个份上,也万万不会有你,也不会有现在。所以,你不用回头看谁,你就走你自己的,谁跟得上来,谁真心待你,谁求之不得,日后必当万分珍惜你。”
徐椀眼眶顿湿,前世哪里有人给她选择的机会。
她不过是性子太随性了,随遇而安了而已,有了爹娘,有了主心骨,心中真是五味杂陈,蹭在娘亲的肩窝上,使劲睁着眼睛,才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
不是想哭,她想笑来着,抱着徐回的胳膊,徐椀这就笑了“娘,有你真好。”
徐回一手抚在腹上,也是笑“其实,娘比你更欢喜,以前万事得忍着,因不知生死,不敢相认,也不敢同你说。现在就在身边,又有了珍珠,其实娘最欢喜的了,当年也置办了不少田宅,光靠着这些地租,也足够生活。”
两个人依偎在了一起,也觉片刻温馨,是那样的甜蜜。
徐椀没有问她,那些金银珠宝的事情,正靠着,她娘忽然诶呦一声,吓得她赶紧坐直了,问怎么了,是怎么了。
徐回笑,抓着她的手按在了肚子上。
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翻身打滚的动着,动静大得隔着衣衫也摸得到,徐椀啊的一声,手都抖了起来“诶呀……啊……她在动!”
还动得很厉害,徐回当然感觉得到“现在对于娘来说只有两件事重要了,一个是你,一个是她,只等她平安降生,此生圆满。”
徐椀也觉欢喜,和她一起轻抚着“娘,会圆满的,我守着爹娘和妹妹,一定一定好好守着你们。”
车到徐家门前,来来回回不知踱了多少回的赵澜之,看见车停,连忙迎了上来。徐椀和花桂扶着徐回下车,她身体虽然不大方便,但是脚下仍然利落,见他伸手,也虚搭了一把。
下车,赵澜之一手提灯,一手扶着徐回往里走“阿回,宫里有变了。”
他声音太低,旁人几乎听不大见。
徐椀就跟在后面,听见有变,抬起了头。
进了前堂,赵澜之拿了书信给徐回看,一个白日,接连接到了三封书信,其中两封内容差不多,皇帝咳血病重,不日宫中定变,还有一封字迹潦草,却是一首诗。
是一首情诗。
徐回见了,让人拿了火盆都烧了。
赵澜之见她脸色,有些不快“谁送的,你可知道?”
徐回看了眼徐椀,也不理他“我明早你还是先回东宫,这个时候还是守着李显比较好。”
徐椀连忙称是。
火苗燃尽,徐回让赵澜之扶着自己,这就走了。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