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可只觉得脸上发烫,想说些什么引起杜赤的注意,可又觉得这样的做派实在掉价。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宁怀之对她如此不同。难道就因为言章先生的一手好字?
可这世上名家多了去,宁怀之也不止喜欢她言章先生一人,怎么就不见对其他人如此!
赵念可身边女子见她面色不好,便清了清嗓子道:“杜先生近日可好?”
杜赤一愣,似乎这才发现身旁还有人,敛了神色道:“原来是张侍郎家小姐,失敬。”
宋诗婉眸子动了动。
杜赤的话分明是有意说给她听的,否则,既然认识对方,一句张小姐就是,何必牵扯出她父亲的身份。
至于张侍郎……
如今朝中姓张的侍郎只有张远一人,看来那人就是张远的女儿,在京都也有些名气的张相宜。
只是她父亲身为吏部侍郎为人正派,这女儿怎么成了赵念可的哈巴狗。
“无妨。”张相宜笑笑,“我今日也是恰好和赵小姐碰上,于是一同吃了个便饭。”
她提及赵念可时还特意往身旁让了让,就怕杜赤看不到。
可杜赤看见赵念可后只是点头应了一声,便算打了招呼,也绝口不提宁怀之对她的“特殊之处”。
赵念可双拳紧握,觉得自己有些像跳梁小丑,又瞪了宋诗婉一眼,便气冲冲地离开了长风楼。
杜赤去挂了账,又折回来,刚好在上楼时又碰见宋诗婉。
“宋姑娘,听说您即将去往漠北?”
“是。”
杜赤点点头,笑道:“漠北苦寒,宋姑娘还要多带些厚实的衣物上路。”
“多谢杜先生提醒。”
宋诗婉看着杜赤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杜赤刚才那句话,倒不像是善意提醒,反倒像是在确认什么。
可他又有何好确认的。
许是被杜赤提及宋诗婉要走的事,小萃的伤疤又被揭开,原本好了些的情绪瞬间又低沉下去,一顿饭吃得宋诗婉哭笑不得,到最后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放晴,小萃便起来为宋诗婉盘点要带上路的东西。
宫中昨日夜里又派人来告知,今日是乘马车出行,是以小萃便临时多加了些盘缠和其他用得着的东西让宋诗婉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