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宋诗婉先接了话,不管宁怀之探究的目光。
白虎摇头道:“这位李小姐的母亲,是西南一族的巫人后代,会蛊术,且手段极高,而李小姐师从其母,造诣更上一层楼不说,手段还更为狠厉。”
李檬晗初学蛊术时便是拿身边的婢女仆从练手,致数十人死亡,被告至官府后闹得沸沸扬扬,李毅见状,只能花钱安抚这些死者的家人,可李檬晗不知收敛,便利用父亲的权势跑到府衙大牢里,给那些犯人下蛊,最多时狱中一天抬出十五具尸体。
后来她慢慢学有所成,下蛊的手段也高深了许多,直至现在,她身边伺候的所有人都还被蛊术控制,若有背叛之心,必死无疑。
“如此狂妄?!我天朝境内难道就没有律法可以制约?”
“律法,那是约束穷苦人的东西。”白虎扯扯唇角,“像李毅这样的人,京都的关系都被他打通,府衙也拿他没办法。”
宋诗婉眉头紧皱,看了眼宁怀之,这么说来,宁怀之的处境不妙啊。
若是真因为寻找刺史府的账本让他中了蛊术,得不偿失。
宁怀之好像看出了宋诗婉的心思,淡淡道:“无妨,你我若配合默契,不会耽误太久。”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给她压力,宋诗婉身上的担子有些沉重,所以直到下午跟着宁怀之出门赴约时也不见半点轻松。
“无需担心,李檬晗蛊术虽高超,可手段却不高明。”
宁怀之这话像是安慰,却也没能让她宽心。
蛊术千变万化,蛊毒防不胜防,也许在茶杯里,也许在饭碗中,甚至可能在她的手上,发丝之间,悄无声息地进入身体,直至毒发也不被人察觉,这才是蛊毒的可怕之处。
“与其想这些,不如先掌握刺史府的地形,你若是一会能多争取些时间,我便少一分危险,不是么。”
见宁怀之拿出刺史府的地图,宋诗婉才收起情绪端正态度:“这李毅果然是个贪官,一个刺史府,比我们将军府都大。”
“不仅如此,刺史府内暗格散布在四处,且各处回廊特意建造的一模一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宋诗婉轻嗤一声:“欲盖弥彰。”
“刺史府的账房在北边,此处有三队守卫把守,还有一队在房顶上来回巡视,你要小心。”
“王爷也觉得那本私账在账房中?”
宋诗婉用的是也,宁怀之闻言,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