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上车时便见他捂着胃,车内昏暗,可借着外头灯笼照进来的光也能看出他面色不好。
“有些头晕,许是酒喝多了。”
这话说给宋诗婉听,她还会信,可宁怀之自己清楚,方才那三杯两盏的酒喝下去,他绝不该有任何反应。
宋诗婉伸手,搭上了他的脉搏。
宁怀之的脉象很乱,他本是习武之人,脉象应该沉稳有力,现下如此,必然事出有因。
“怎么回事?”宋诗婉拧眉,第一反应就是宁怀之吃了什么,“你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
宁怀之摇头。
方才一直压抑住的不适感顷刻间喷涌而出。
四肢百骸好像被烈火灼烧,内脏也阵阵刺痛。
他呼吸逐渐沉重,扶着案几,一副要倒下的模样。
“王爷?”宋诗婉有些着急,脉象不稳,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扰乱了似的,她伸手,想脱掉他的衣服。
宁怀之抓住她的手。
“都这时候了,你还犹豫什么,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再说了,车上就我一个。”
她要扯开他拦着的手,马车却停下来,杜赤喊了声“到了”。
“杜赤,帮忙。”
宋诗婉推开马车门,杜赤看见宁怀之惨白的面色,愣了一瞬:“王爷!您怎么了?”
“别愣着了,把他扶上楼。”
杜赤哪敢犹豫,给了点银子给酒楼小二,请他帮忙将马车停好,跟在宋诗婉身后,将宁怀之扶上了楼。
直到坐在榻上,宁怀之才彻底泄了力。
“将泡澡桶里装满热水,一会把王爷扶进去。”
杜赤立刻应是。
这泰和府僻壤之地,宋诗婉是这最好的大夫,此刻若想宁怀之好,只有听她的。
宋诗婉脱下宁怀之的外裳,他只穿着中衣,半倚在榻上,浑身都是冷汗。
宋诗婉上下摸寻不对劲的地方,最后停在了他右边肩膀处。
“是蛊毒。”她下了定论,杜赤面色都白了。
“宋小姐,这不会有事吧?”
“蛊毒才刚入体,许是也不适应体内燥热,是以四处挪动,此时最好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