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被他唬得胆寒,便是原本有事要启奏的,此刻也没了那等心思。
赵赟也不在意,不疾不徐地又道:"去年因四处纷争未平,各地不少学子被耽搁在路上,以致未能及时赶赴京城参考,朕欲于明年加开恩科,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
"陛下圣明!"朝臣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赵赟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该如此识趣才好,也不必他再多费唇舌。
散朝之后,看着那个明黄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殿内,朝臣们暗暗松了口气,随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才惊觉背脊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先帝一心修道寻仙不理政事,他们的日子虽然好过,但是朝政大事也确实难以施展;如今金殿上的这一位,倒是比先帝不知要勤勉多少倍,政事更是从来不会含糊,但他们每一回上朝都是担心吊胆,待下朝后坐上归家的轿子,均会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诡异之感来。
吏部尚书抹着冷汗,忽地觉得,其实就算下一刻陛下下旨让自己荣养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必每日担惊受怕,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毕竟自己也是一把年纪了,再经不得这般吓。
湖州衙门内,程绍禟坐在堂前,翻着李副将呈上来的湖州知府供词,皱着眉问:"可都审问清楚了?"
"都审问清楚了。"李副将回答。
程绍禟点了点头,将供词折好:"庞大人想来也快到了,善后之事便交由他处理,传令下去,着众将士好生歇息,养精蓄锐,三日之后出发前往平州!"
"是!"李副将领命而去。
"将军,咱们一下子杀了这么多降兵,恐怕朝中会有些……"一旁的小穆替他整理好桌上的案卷,有些忧虑地道。
"无妨。"程绍禟拂了拂袖口,反问,"那你觉得那些人可该杀?"
小穆呆了呆,想到那日湖州百姓跪在将军马前,请求将军为他们惨死的家人作主的一幕幕,当即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道:"那些全是畜生,自是该杀!!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既是问心无愧,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