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玥说罢这话,也不管魏来在做何想,迈步便走出了房门。
魏来独自一人在房中待了许久直到时过正午,他细细算了算,离开宁州已经有三个多月的光景,宁州的时局不容乐观,他此次出行本就有些意气用事的心思。再耽搁下去恐怕也于事无补,难道真的要听从徐玥的意见
徐玥对于魏来心魔的镇压有着一套独有的理念,用她的说法,魏来的心魔起于斩尘之法,从而是魏来的因果混乱,而想要解决掉魏来体内的心魔最简单也最直接的办法,便是由她出手斩断魏来那段慌乱的因果,当然与此同时她也会斩断魏来与她的因果,从而彻底了断二人之间的纠葛。
魏来难以确定心魔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而就算心魔是确有其事,魏来也不愿意放弃徐玥。
但徐玥那颗坚定的“向道之心”却又让魏来无从下手,他甚至有时候会暗暗怀疑,到底是有人斩断了徐玥的因果,还是她真的是向道之心已决,而自己只是她前进路上的阻碍
魏来想到这里,心情愈发的烦闷,他索性起身收拾了一番自己的仪容,走出了院门。
儒生大会是无涯学院乃至整个大楚的盛世,各方儒道大师汇聚一堂,谈经论道,气派非常。
大会于昨日便已开始,学院内各处都可看到聚在一起相互讨论这儒道要义的读书人,从诗词歌赋到治国用兵之道皆有涉足。
魏来对于儒学也有些许了解,毕竟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吕观山都是在这方面颇有造诣之人,他听着街道两旁响彻不绝的高谈阔论之音,心头不免暗暗感叹,这大楚之强盛,从这无涯学院的儒生大会中便可见一二。
那些论道的儒生上到白发老叟下到十岁幼 童,都能给你说出一番自己对世事亦或者文章诗词的见解,虽然不见得全对,但盛学之风如此,便必有龙凤于此间孕育。
而更可怕的是,这些借着儒生大会在此间论道的儒生大都只是学院亦或者别处赶来的寻常儒生,真正拥有成就以及盛名的儒道大能们此刻正汇集于无涯宫中,那处所谈所论才是这儒道之精粹
魏来想到这里不免有些意动,便快步朝着无涯宫所在的方向走去。
无涯学院中最为重要的无涯宫并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般恢弘巍峨。
比起一座神宗的大殿,他更像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院落,除了大了许多以外,便再无任何的特别之处。
当然这样的说法并不严谨。
此刻这无涯宫外,比起寻常人家还要热闹许多。
数不清的儒生围在无涯宫外,将这处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并无参与这番论道的机会,只能是在这学宫外听取诸位大师的讲解,哪怕能领会到其中一二,对于他们来说都是莫大的助益。
只是虽然此番论道,学宫并无藏私的意思,但毕竟处于学宫外围,想要听清学宫中众人所言,不免有些困难,魏来虽然看过不少儒学方面的书,但终究所涉猎的只是皮毛,也无心钻研儒道,故而对此倒也没想过要在这番儒道大会上得到些什么收获,只是单纯的觉得好奇而已。
他尝试着往人群中挤一挤,但学宫外的人着实太多了一些,魏来几次尝试都难以挤入其中,他也不愿动用灵力强行硬闯,正想着就此离去。
“魏王殿下到了,请进吧。”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的传来。
那声音从宫门传来,魏来听着觉得有些熟悉,下一刻便反应了过来,是那位无涯学院的院长鹿泽安
他的乾坤法相可洞察天地,知晓魏来到来想来也绝非难事,只是一想到自己在这无涯学院中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掌握,魏来难免有些不适,就感觉被人偷窥了一般。
而周围的儒生们显然对于自己院长的本事与声音都极为清楚,听闻这话,儒生们相互张望,也窃窃私语,想要知道能让自家院长亲自出言想请的魏王殿下,到底是何许人也。
这倒并非这些儒生们孤陋寡闻,只是无涯学院本就讲究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治学理念,故而儒生们一时间未有反应过来所谓的魏王是谁,也实属正常。
但随着鹿泽安的邀约声落下,便有数位儒生从门中迈步而出,他们身着白袍,袖口上印有一只乌鸦图案。
那是子规堂弟子的服饰,子规堂负责管理学院中弟子的言行举止,在弟子之中威望极高,见子规堂的弟子到来,门口的儒生们赶忙退开,而人群中的魏来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被接入无涯宫中。
无涯学宫的大院中,数百位儒生席地而坐,位于的前列的大抵都是些年过半百的老人,而他身后或多或少都跟着一些年轻人,想来被他们带来长见识的弟子与后生。
而坐在首座之侧的赫然便是李澄凰,孙大仁等人大抵是沾了她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光,坐在了她的身后,见魏来到来孙大仁还朝着魏来挤眉弄眼。
魏来暗自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跟在那几位弟子的身后走到了首座前,正要朝着那位无涯学院的院长行礼。
可当他的目光落在那笑盈盈看着他的老人的身上时,他的身子忽然一颤。
一个明智猛然从他的脑海中涌出,他于那时几乎是不由自主的将那个名字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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