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用宝物从巨龙那里换取公主啊。”木香说起这个, 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曦月却心中一跳,揪住自己的衣物。真龙天子和公主, 香儿是知道了什么吗,是来试探的话
“这种说法”
“哎呀,这是一种西方的话本的说法。曦月想听的话,我可以以后写给你看。”
想到曦月没有经验过她看过的小说浪潮, 木香就为她感到可惜, 曦月还挺喜欢看话本的吧。
“啊”听到这个, 林曦月有些措手不及。
“最传统的一种就是,贪财、会喷火的巨龙掳走了公主。然后国王悬赏,骑士和勇士去救高塔或巨龙宝库里的美丽公主。最后大家一起幸福的回了家, 勇士和公主生活在了一起。”
“好啦,你放心。我写封信说说看。林叔叔惦记我的酒和食材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木香拍着小胸脯说着。
“而且, 这次的梅子酒, 也是主要为爹爹和林叔叔酿的嘛。曦月你给林叔叔都干活用去部分假期了,他还不让你多玩玩。”
林曦月放下心来, 噗呲一下笑了“香儿, 你叫我哥叔叔,那”
“哎呀, 各论各的交情。”
摇摇手,木香看着小伙伴, 坏坏一笑“准备好了吗”
“嗯啊。”曦月小小的惊呼一声。
一声清脆的“驾”响起, 两头鹿开始小步跑了起来, 然后越来越快。
“等、等等。”
后面的人们只能看着鹿车带着两个小姑娘消失在他们视野尽头。
木香微眯着眼睛, 微风吹拂在她惬意的容颜上。她转过头,看着曦月的脸,眼神不再压抑,变得亮亮的。
就像是精美的瓷器被吹去一层灰。
“这几天,就安心的在我家待着吧。以后也是。我有好多东西想和曦月分享。”不用当一个大家闺秀,安心的将我家作为你的一个休息的地方。
心怦怦跳着,林曦月脸上浮上一点红晕。她明白香儿的意思了,真好啊。
对着梳妆台,女子看着自己面无表情的脸,试着勾起一个笑容,却没有成功。
“夫人。”丫鬟欲言又止。
“没事。你退下吧。”
丫鬟低声应了一声,眼含担忧,却不得不退出了房间。
老夫人又为难夫人了,可夫人又有什么办法。老爷不来夫人这里,夫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妾,夫人也由着老夫人给抬了不少。可家花就是没有野花香,老爷就是不在家里待着,哪会有子嗣。
可怜她们小姐,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当年多少青年才俊追捧的才女。若不是,太后属意,她的小姐何至于嫁给这样的浪荡子。
现下陷入这样的家长里短中。
自从她随小姐来到这个地方,小姐渐渐的就不再笑了。
吕方氏想着那封书信,终于忍不住伏案哭了起来。
她的丈夫一向不喜欢她,娶她进门就是个摆设。本以为,日子慢慢过下去,就算不受丈夫喜爱,她也能靠着正妻的名分,等以后有了孩子就专注于管教孩子,有个依靠。
可这么多年了,他碰都不没碰自己。心中有过猜测,直到这封信击碎了她渺茫的希望。
原来,他是个喜爱虐待女子的变态,而且早就不举了。
女子哭着哭着就嘲讽的笑了起来,可这样的情况下,她都咬着衣袖压抑着自己。
好在,她的双亲爱惜她,现在知道情况后,在信中说是可以托人帮她和离。只要她愿意,她的父亲就会全力把她救出去。
可叹她都这么大了,还要给父母添麻烦、让他们操心。
送出了愿意的消息后,她就一直心中又是空荡又是悲伤,还有的就是这日积月累的由微薄期待,转变而来的浓重恨意。
借着这次那人祖母的训斥,她终于哭了出来。
以后,只要能出这个恶心透顶的地方,不管怎样,她出家为尼都比在这里煎熬要好。
收到自己女儿的消息后,国子监的老祭酒,与自家夫人可谓老泪纵横。
当初以为,女儿嫁过去,家世不错,不算太过高攀。那畜生看上去人模狗样的,也是信誓旦旦会悔改。
虽然身体虚了点,但也能慢慢调养。又是没有双亲的,曾失去了的会更疼人,会好相处些。女儿嫁过去日子不会太难做。
谁知道,这些年过去,那人竟是没有碰过他们的女儿。让他家女儿蒙受不白之冤,他们还曾有过愧意,可那么多的妾室进了家门,也是蛋都没一个。
他们也怀疑过。
可他们的傻女儿,当初在太后的示意下被他们送进了捋府,就以为她只是利益交换的牺牲品,与家中不再那么亲近。问起她过得如何,总是含糊过去。
前段日子,那些女子和厂卫督主送来的部分证据,让他们如遭雷击。
本抱着一丝幻想,想着是不是奸宦要离间朝臣,可那血淋淋的一切都让他们没法不相信。
他们的女儿过的会是什么日子啊。
他们从小养到大、如珠如玉的二丫头,过的该多煎熬。都是他们的错
就算女儿不同意,他们最终也是要硬着来的。好歹把姑娘带回家,日后总会有弥补的机会。
先修书一封,只是想争取下自己女儿的同一立场。宽慰她,回到家一切还和她做姑娘时一样,不要失去希望。她的父母和她是一边的,不要想不开。
现在,得到了准确的回复。那拼上他的老命和老脸,也要将女儿带回来,再合作着把那畜生弄死。
太后、宰相又如何,就算是捅破天,他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他这些年做国子监的祭酒,可不是白做的。多少青年才俊拜在他的门下,又有多少官员是受过他的恩惠的。
宰相,呵,别想一手遮天。
无数书信发了出去。
暗中,老祭酒在厂卫的暗中护卫、保护下,面见了不少的人。
突然有一天,就有着无数的言官群情激愤着上了书。
先是皇帝表明自己沉痛的心情,和完全不知情,愿意亡羊补牢抓住那样危害他子民的罪犯。
再是老祭酒拿出部分证据,表明是宰相家的大孙子,嫡长子的唯一嫡子,朝堂上一下子炸开了锅。
连上书臭骂皇帝不作为的言官们都傻了眼。但,官员中的托子立刻分批,扇动官员。在这样的一面倒、众志成城下,宰相的众多党羽,也没办法。
宰相演了一出好戏,深刻的表现了他的不知情和沉痛,当即恳求皇帝罢免他的官职,说自己是一家都扫不了的老糊涂,家门不幸,恳求让他告老还乡。
楚文正也满脸哀伤,走下御座,亲手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宰相,说是宰相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圣贤。
又说,犯了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也是他这个皇帝的过错,才让天下出了那样的猪狗不如的畜生。
让本来一脸悲痛与感动的宰相,一时语噎,差点没有接下这场好戏。好了,这下皇帝都说是他这个宰相的错了,还说他的孙子是畜生。
皇帝虽认了错,可他是谁,天子啊。
他自然是没错的,都是受到了别人的蒙蔽。那自己这个罪人的祖父,算是坐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