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孙寒霜就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该来的始终会来,躲避是躲不开的。左右我是已经想好了,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像以前那样龟缩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任人忽略与轻视。”
看着这样的姑娘,安兰在担心之余又为自家姑娘感到开心。
这些年来,她跟随在姑娘的身边,最是清楚姑娘为了孙府的太平隐忍退让了多少,很多时候连她这个当丫鬟的都快看不下去了,可偏偏姑娘太过柔善,且一直被有心之人蒙蔽,这才多年来都不冒头,任由一个庶出的妹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如今,姑娘振作起来,开始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身为姑娘的贴身丫头,她自然是要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的;而且看着这样的姑娘,安兰总是觉得像是在看着一个重新认识的姑娘一般,让她在感受到耳目一新的同时也会觉得莫名的安心和欣慰。
大夫很快就被府中的下人请来,因为孙寒霜受的是皮肉伤,且还伤到了脊背上,所以被请来的大夫是个女大夫。
彼时,孙寒霜后背的血渍已经被安兰伺候着擦拭干净,待血迹被拭去,反倒是将狰狞的伤口给露了出来。
看着那因为被扑倒而被地面尖锐的石子擦的一道道明显的伤口,安兰光是瞅着都觉得疼痛无比,实在是难以想象姑娘是如何咬牙坚持在老爷面前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的。
那被深夜急急带来的女大夫本以为是府中的姑娘得了什么急症,可没想到看的却是外伤;当她看清楚孙寒霜背上的伤口时,饶是已经见惯生死的大夫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从药箱中拿出干净的白布和伤药,仔仔细细的替孙寒霜涂抹着。
孙寒霜一直都在忍耐着背上的疼痛,当伤药撒到伤口上时,就算是她已经咬紧了牙关,细碎难忍的疼痛声还是从牙缝中泄露出来。
看着孙寒霜疼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安兰心疼的跪坐在孙寒霜的身边,不断地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着冷汗,朝着大夫问“我家姑娘身上的伤势可有大碍姑娘疼的这般厉害,可有别的法子来缓解”
女大夫也算是孙府常用的大夫了,自然是认识孙寒霜的,也知道这孙府的大姑娘是个仁善和蔼的,所以在看见她的伤势时也是满眼的心疼,回答着安兰“这满背的伤口想要尽快复原怕是还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切忌千万别沾水,不然发言溃烂可就不好了。至于这要承受的皮肉之苦怕是也躲不过去,不过我会在等会儿为姑娘开上几幅安神药和加速伤口愈合的药,只要姑娘按时服下,想必也能缓解一些。”
听到女大夫这么说,安兰的心都揪了起来“大夫,我家姑娘是个还未议亲的大姑娘,冰清玉洁,从小到大身上连个油皮都未破损过,此次受了这么重的伤,吃苦受罪我们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是我比较担心的是我家姑娘这身上可会落疤痕这么大一片面积的伤痕,若是落了疤痕,我家姑娘这辈子可就完了。”
女大夫看着安兰忧心的神色,自然第一时间感受到她们的主仆情深,也就将最真实的话告知给眼前的两个小姑娘“会不会落疤痕,还需要看接下来伤口的恢复情况,不过还请你们放心,我会尽全力不让姑娘身上留下一丁点疤痕的。还请大姑娘能够好好照顾自己,将医嘱牢牢地记住,切莫在近日让伤口碰水,更不能贪吃辛辣发物,以免给伤口的复原增添负担。”
不等孙寒霜回答,安兰就立刻替自家姑娘答应着女大夫“放心吧,有我看着姑娘,绝对不会让姑娘贪嘴贪凉的,只是还需要大夫您能够多多尽心,好好地救治我家姑娘。”
女大夫立刻答应道“安兰姑娘请放心,大姑娘是个仁善的主子,我一定会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