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徐的走到大殿中间,身后的大门缓缓闭合,紧接着,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身影。77d不是我师父,而是刘浪。
“师兄”我赶忙抱了抱拳,紧接着我反应过来。刘浪跟我说过,心里有数就行,平时不要这么称呼他。他原本是我师父第一个地马,并且是写封神的许钟琳,这个身份很隐秘。
涉及到当初那场动乱三界的大战,所以即使在整个地仙教。除了我师父,四太爷等等几个有限的大拿外,一般人是并不知晓的。
我刚想换个称呼,没想到刘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后,问我“这么突然回来是有事儿找师父吧他老人家并不在堂营,如今苦界繁忙,片刻也脱不开身。”
不知道为何,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把我给听感动了。看来不让我叫他师兄,那是在人前。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他从心里是认可我这个师弟的。
尤其是他说师父他老人家这句话,让我找到了一种莫名的归属感。遥想当初,几次劫难都是刘浪救的我。虽然他表现的对我很藐视,但是随着知道的越来越多,我发现,比起师父,刘浪更像是一个家长。
师父他老人家日理万机高高在上,呵护我从弱小成长到现在的,其实正是刘浪。
我还记得当初对付大龙的仙家时,刘浪表现出的锋芒让我有些喘不上气。他施展言出法随时,大龙的清风教主那种无力,更让我对他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在安阳陈九大墓时,刘浪给我的那种安全感,我至今记忆犹新。当初面对刘太行时,我本以为是必死的局面。又是他出现了,一招制敌之后,只给我留下了一句话“一切都因为你太弱了。”
当时我很委屈,心说我本来就弱。我一个凡人被你们赶鸭子上架,到头来还怪我太弱,我倒是想不弱,可是我有什么办法
一直到我知道他的身份时,我才明白他的那份苦楚。他名义上是代教主,是执印童子,是我的师兄。这种种名头背后,是几百上千年来的心酸与不甘。
他曾经对我的苛刻,全都是恨铁不成钢。他不希望我步了他的后尘,当初那一战结果我虽不明了,但是我猜都猜都到,地仙教没讨到任何好处,还死伤无数族人。
刘浪改名换姓,一直跟随我师父几百年,直到再次抓我做了地马。他对我的督促,是不想让我步了他的后尘。他其实一直关注着我,在我每次关键时刻,他总会及时出现。
为了激励我,他又总是刺激我要强,哪怕是对他产生抵触心理。从他身上,我也看出了我师父的为人。
封神演义这本书,道出了多少三界禁忌,甚至由此引发大战。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师父没有卸磨杀驴,不知道付出多大的代价保下了刘浪。
刘浪虽然只是个执印童子,但是在整个地仙教,他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无冕之王。他和我师父之间,与其说师徒,甚至更像是父子。
“你了解师父他老人家,这事儿跟你说也是一样的,听完你再判断要不要去稟告师父。”我笑着对刘浪说。刘浪没有说话,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说说看。
于是我从头到尾,丝毫没有保留的把昨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包括黑妈妈说的所有话,还有我的分析与猜测。
刘浪听完后笑了,跟我说“黑老太太德行兼备,功参造化,她没你想的那么複杂。”
虽然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些我都知道,武长河的人品我也了解。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太巧了,我和虎子三星中的两人,全都同时被武长河遇到,这真的是巧合吗”
没想到刘浪还是漫不经心的表情,笑着跟我说“就算不是巧合也没什么,你别看护法教和地仙教有分歧,实际上目标都是一样的。只不过黑妈妈和三爷柔,而师父刚。”
听完他的话后,我终于确定,看来护法教和地仙教并不是表面上看去那么僵持。这个我当初就有所怀疑了,如果事情真的达到那种地步了,我师父怎么可能允许小辈往来。
可我还是谨慎的提醒了一句“即便目标相同,但理念不同的话,做法一定会天差地别。就像清朝时,主和与主战两派,都是为了江山社稷,但”
没等我说完,刘浪笑着打断了我,对我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回事儿。很简单,但是看起来很複杂。并且人们都愿意往複杂了想,浑水才能摸鱼,你很快就懂了。”
刘浪一番话说的玄妙非常,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能跟我说的事儿他直接就说了,没说的我问了也白扯。反正我把我的分析和事情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了,他觉得无所谓,那一定是后面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这篇儿掀过去后,刘浪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先是讚许的点了点头,说我最近确实挺用功,不论是道行还是功德都没少攒下。
接着他又摆起了那副扑克脸,就跟教育人有瘾似的,严肃的跟我说“不过万万不可懈怠,师父执念太重,你问题就在于没有什么执念。执念往坏了说叫执念,往好了说,叫做执着。”
“避免贪嗔癡,那是要到了一定的程度。精勤修行也是执,若初始没有这种执,那只能浑浑噩噩。你太感性了,这虽然不是坏事儿,也不是说你不能儿女情长。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