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被微风送进了房间,让罗拉的得以片刻的喘息。
但情绪是不会后退,更不会失踪的。
罗拉又重新将自己埋进了被子,但这次床铺没有再带来温暖和柔软的感觉,她滚来滚去,从洛送给她的魔法道具中取出了那条毛毯。
这条毯子洁白如雪,毛发细密,无论什么时候拿出来都带着一股暖意。
罗拉将被子掀开了堆到一边,然后把自己裹进毛毯中,裹得紧紧的。
然后暖意终于从毛毯传到了她的身体上,罗拉的心情渐渐稳定了下来,她昏昏沉沉地抬起眼皮看了看窗外,垂下了眼睛。
她很快就睡着了。
不过对红罗宾来说,在这个时间点,一整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罗拉恐吓他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放在心上,但那反正得是二十多年后发生的事情了。
再说了,蝙蝠不也成天昼夜颠倒吗他看起来就不怎么显老,也没像罗拉说的那样,脸上的皮肤松松垮垮地往下坠说明这种事不是一定发生的,而是有选择地发生的。
有些人就是能在常年作息混乱,睡眠质量欠佳的情况下,照样英俊潇洒,靠脸都能勾搭上刚成年没多久的小模特。
提姆坚信他也是这样的人。
他换上了红罗宾的制服,检查了自己的装备,去了他老早就勘查好了环境,但一直都没有下定决定过去的地方。
红头罩的秘密基地。
这个忽然出现在哥谭市的家伙行踪不定,极擅长掩饰自己的身份,红罗宾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才锁定了那么一两个红头罩常去的安全屋。
至于红头罩的具体身份
尽管对方的打斗套路和风格有点熟悉,像是提姆曾经花了很多年时间跟踪和分析的对象但曾经占据了他大半业余时间进行研究的人已经死了。
死亡。
这个词汇对任何一个哥谭人来说都显得既陌生又熟悉。
也许每一个哥谭人都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思考过死亡的意义,这种思考必然存在,只有或早或晚的区别,然后这些人会顺理成章地经由对死亡的思考去过自己的生活。
有些人领悟到的是生命稍纵即逝,既然这样,不如在活着的时候随心所欲无恶不作;有些人领悟到的是生命如此易逝,既然这样,就更应该珍惜活着的每一个瞬间。
但对更多人来说更多人会做的选择应该和罗拉差不多吧。
逃避就好了。逃避虽然可耻,但很有用。
越是接近红头罩的据点,红罗宾就越是感到紧张。
他屏住呼吸,先是通过手腕上的便携电脑确定了这附近没有监控设备,又扫描了周围的环境,确定了他就算是露面也不会忽然被几十个手持武器的人重重包围起来,虽然在到这里之前红罗宾已经这么做了好几次,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觉得这里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
今晚的红头罩在忙着处理另一条街区上的暴动,应该不会在这个安全屋中。
那场暴动显然是某些看红头罩很不顺眼的小势力在煽风点火,按照红头罩的做事风格,他应该会很快就快刀斩乱麻地搞定手下,平息骚乱。
红罗宾很看不惯红头罩的作风,但再怎么看不惯红头罩的作风,也要承认那家伙很明白怎么在哥谭里建立威严。
再三确定过自己的安全后,红罗宾终于谨慎地从自己的藏身处走了出来。
他后背紧贴着墙面,小心谨慎地走向了红头罩的据点,红头罩的安全屋没有设置太多奇怪的门禁,门口只有一个很普通的按键密码表。
红罗宾很快就成功打开了房门。
他把门推开一条小缝,先扔进去几个小道具进行探秘,静等一段时间,确认了房间里确实空无一人后,红罗宾把门推开了些,闪身进去,而后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哈。”紧接着,红罗宾就听到了一个懒散的,带着十足的嘲讽意味的声音,“我没有主动去找你,你还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声音所传来的方向,就在窗边,一道高大的身影正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即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红罗宾也知道对方看向他时投来的会是怎么样充满了讥讽的眼神。
红罗宾糟糕中计了
对方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毫不客气地说“别想了,小子,还没人会针对你做什么计划。但我要说这件事是个巧合,你肯定也不会相信。”
那必须不能相信好吗
红罗宾当机立断地往后一闪,就要从门口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