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是个心软的,可她也没玩过这个,有心想帮他作弊都无从下手。
最后宋瑶看安安玩的那么快乐,怀远只能对着九连环无从下手实在太心酸了。而且怀远听到姐姐的笑声,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脸上虽然没有流露出艳羡的神情,但看着到底还是有些心不在焉。
她忍不住对楚承昭道:“殿下,不如让怀远也玩一会儿吧?”
楚承昭架着安安头也不回地道:“他不是在玩吗?”
宋瑶:……
这解九连环对五六个月的孩子来说算哪门子的玩啊!!
楚承昭和安安玩了好大一会儿,安安的头上都出汗了。这时候虽然已经入春了,但是夜间还是寒风阵阵的,所以宋瑶就把安安从楚承昭脖子上抱了下来,让奶娘把她抱下去擦汗换衣裳了。
楚承昭拿起茶盏灌了一口热茶,而后才坐下来看怀远。
怀远拿着有他小臂长的就连还无从下手,但却性子极好,虽然不知道怎么玩,却也没有发脾气,或者是把东西扔开。
“殿下,怀远这满打满算还不到半岁呢,现在玩这个真的太早了。我知道您是对他寄予厚望,不若再等他大一些吧。现在还小,就让他松快松快。”
“我现在也没对他怎么严格啊,只是拿了个小玩具给他玩而已。”说着话,楚承昭又看着怀远道:“我们怀远也很喜欢这个是不是?不然早就扔开了。”
怀远的成长进度一直比安安慢一些,安安现在咿呀学语,他却是不怎么开口,现下也不可能回答他爹的话。
所以自然是楚承昭这当爹的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宋瑶嗔了他一眼,楚承昭对她笑了笑,又问她说:“今天你和嘉平聊什么了?我看要是我今日当值不回来,嘉平怕是都要留在咱们府里过夜了。”
宋瑶就把她们三个准备合开医馆的事和楚承昭说了。
楚承昭听完颔首道:“是好事,只是我最近任上事务繁杂,或许不能帮忙了。”
楚承昭也是接手了内务府才发现,这总管一值可不好当。虽然看着风光,也有实际的油水,但处理的都是宫里和皇家宗室的事,尽管大部分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但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产生矛盾。
都是龙孙凤子的,谁生下来都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但凡有些不顺心的,就能狠狠记上他一笔。
楚承昭倒是不怕人记仇,但未免后续的麻烦,还是想把事情尽量地处理好,所以精力很是不够用。
宋瑶就笑道:“不过一点小营生,就是想尽可能地帮人而已。我们自己看着弄吧,不劳烦殿下的。只是我们三个都没有什么经验,我之前买铺子的时候听人说了,京城的生意很不好做的……我和县主一人出了二千两的银票,若是亏了……”
她想说亏了就算了,但到底没当惯有钱人,说这话还是很底气不足。
嗫喏了半晌,宋瑶借着道:“若是亏了,我就一年不吃肉了,把银子给省回来!”
楚承昭忍住笑,正色道:“你一年吃肉能花掉二千两银子?”
宋瑶摸了摸脸,底气不足地道:“不能吧。”
她穿过来之后,出门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对银钱还是个虚泛的概念,也就是去年年关前开始学着掌家了,才有了一些数。
猪肉一斤的价格在三十文左右,鱼价一般是每斤二十文左右,牛羊肉每斤四五十文,她虽然贪嘴,也没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程度。要是一年能吃上千两银子的肉,那已经不是吃货能形容的了,简直是个饭桶了。
宋瑶自觉还没能吃到那个地步。
“那怎么办?我再想想从旁的地方省出来?”宋瑶说着唤来飞歌,让她去取账簿和算盘。
楚承昭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扶着炕桌笑道:“几千两银子而已,咱家还出得起。我逗逗你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飞歌听到了楚承昭的话,大概了解了事情,就也跟着弯了弯嘴角,憋着笑退下了。
宋瑶跺了跺脚,嗔怒地回瞪他一眼。
这人怎么回事啊!从刚认识那会儿就喜欢逗她,到现在都快一年了,逗她的次数不减反增了!
而且他在外头当了一段时间的差,摆起谱来越发像模像样,刚才她都被他看得紧张起来了,感觉像在接受上司盘问似的,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他在调笑她。
“好了好了,不生气啊,我就是看你把事情想的太坏,调解一下气氛而已。”楚承昭起身拉着她坐回炕上,“咱不生气啊。听我跟你细细说,这世间做生意的人不说想着日进斗金,但总归不会想着亏本的。你万万没必要这么悲观的,你们那医馆有大皇子家的老大夫押阵,有阿月这医仙传人坐诊,万不可能出什么岔子的。且这里头又是你和嘉平出的钱,等于是你们开的,就是那些没眼力见儿的,要闹乱子也不敢去你们的医馆。又不会出岔子,又没人敢捣乱,你们这营生不会亏本的。”
宋瑶被他说得笑起来,完全忘记了方才被他逗恼了,笑眯眯道:“那就承殿下吉言了!”然后宋瑶一想不对,自家开的是医馆,生意太好也不对啊。她又止住笑,认真道:“其实生意也不用太好,亏本也没事的,病人少一些才好。”
楚承昭也跟着她笑,拉着她的手道唇边亲了亲。
自家这媳妇啊,心眼子不多,心肠很软,怎么看怎么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