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弹组的人在旁边接话道:“是人体炸弹,我和方队刚刚还在研究是不是要把你们解剖实验室的张哥叫过来,携带炸弹的那个人已经被炸的粉碎,尸体散落的到处都是。”他伸手随便指了两个方向,现场一片狼藉,不过还是隐约可见人体组织。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生活超市,平时来往的都是附近的居民或者上班族,不存在什么夸张的安检措施,有几个保安能够应付突发状况就不错了,所以人体炸弹当然会进出顺利而且不引人注意。
“我知道了,我来处理。方队您让鉴证科的同事与我同步进行吧,尸体已经成了现在的状态,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留存证据的必要。”陶桃面无表情的带上手套,却被男人一把给拽了住。
方俊喆歪头看了看她背后漏出来的白色纱布,那里隐隐约约泛着红色,表情变得有些纠结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别逞能,张哥和医院的兼职法医都已经在路上,这案子不是没你就不转了”
“方队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冲我说教若是同事的话,您可能管的有点宽了,若是朋友,那你可能还不了解我到底是个什么个性。”陶桃虽然在微笑,但是语气有些微冷:“方队,共事这么久多少您还是能知道点我的性格,要是真的支撑不住,我是我不会给别人找麻烦的。”
“你”方俊喆神色微变,但是却一瞬间哽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最终才长长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要是觉得不舒服就说话,我送你去医院。”
陶桃轻嗯了一声,转而就开始投入工作。不到半个小时,张哥和医院的两个兼职法医就到达了现场,没有任何耽搁的开始帮助陶桃进行尸块和人体组织的收集工作。那两个兼职法医负责处理其余几具案发当时离凶手最近的遗体,也是面目全非的那种。
那两个兼职法医离张哥比较近,小声的询问:“我说你们公安局警力这么缺失吗需要人家女孩子带着那么严重的伤坚持工作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张哥抬起手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不远处蹲在那里,小脸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今天显得尤为苍白的陶桃,他认真的想了想对方平时的工作态度,最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家是拥有一种你我都不大理解的了的职业精神。”扪心自问,他一个大老爷们都做不到那么拼命。
等到真正处理好现场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后半夜。因为长时间弯腰和蹲着,陶桃猛地一起身的时候晃悠了两下,险些没有站稳。还是张哥眼疾手快的抓了她一把,这才避免了倒栽葱的后果。
方俊喆和张扬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走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梁曼也到这了,东西你交给她带回局里不就行了。”
陶桃这会儿也没再逞强,轻声细语的嘱咐了梁曼一番,便在方俊喆和张扬虎视眈眈的护送下上了警车,三人一个油门就直奔离这里最近的骨科医院去了。
因为后背的异物已经取出,而且经过了细致的消毒和包扎,到了医院医生了解情况之后也不过是要求再次查看后背的伤口,随即嫌弃的皱眉:“这伤口谁给你处理的也太粗暴了,伤口边缘因为外力没有规矩的拉扯变得十分的粗糙,一会儿我得给你好好缝缝,不然长不好。”医生一边絮絮叨叨的,一边回身去拿缝合所需要的工具。
此时的方俊喆和张扬正站在一道拉帘的外面,只隐隐约约能看到那边的影子,接着就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女声,仍旧是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的说道:“你是说后背肩胛骨那里的伤口没人给我处理,我自己拔出来的。”
医生:“”
方俊喆和张扬:“”
啥也别说了,你桃姐还是你桃姐。
等到缝合完毕,医生将帘子拉开走了之后,就见陶桃正一脸漠然的坐在床上,将那件后背可以用千疮百孔来形容的夏季制服给拉了上来,然后扭头看向他们。
张扬走近了咽了一口唾沫,往方俊喆那边凑了凑:“方队,我觉得桃姐现在整个人有一种令人害怕的气质。”
方俊喆闻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最终开了口:“今天到底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
陶桃站起身,挑眉:“没有为什么,我这个人一向有个习惯,惹到我的,我必须亲手把他按死。”
话一出口,张扬觉得周边的温度都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回市局吧”陶桃动了动后背又放松了一下肩颈:“我和张哥快些把那堆碎肉残渣处理好,报告出来之后”她说道这里眯了眯眼,嘴角挂起了迷之微笑:“我就亲自去王家山扫山。”
“让我流了不少的血还想全身而退”
“简直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