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为人光明磊落,是当朝太傅大人亲自夸奖过得,岂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抹黑的?”阮巧巧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兄长的心上人面前替其树立一下形象“再者说,只有我兄长不喜欢她,万没有她瞧不上兄长的道理!”
“那你倒是说说,你家表小姐为什么偏要一头撞死?”何欣慧质问。
“那是因为……”阮巧巧正要开口,却被陶氏给喝止了住,她的女儿她了解,可是现在不是把陶桃推出去让众人唾骂就能解决问题的情况。京中关于阮府的流言多是负面,在这个时候毁了对方的名誉并不能够解决阮府的危机,反而会坐实了他们欺辱孤女的传闻,这是更要不得的。
在用眼神刮了阮巧巧两眼之后,陶氏侧过头,清了清嗓子。
陶桃便温顺的站起身,走到了两拨人中间,行了平礼互相问好了之后,她才冲着何欣慧软绵绵的解释“我和表哥真的只是单纯的兄妹之情,至于什么成亲不成亲,更是无稽之谈了。姑母向来疼爱我,带我入已出,表哥就是我的亲哥哥,亲兄妹怎么会成亲呢?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何小姐不会不知道,还盼着这流言早日散去,还我一个清白。”
她话虽然是冲着何欣慧说的,但是眼睛却一直直勾勾的盯着庞瑶,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好像就是刻意如此,专门向着庞瑶解释什么似的。联想起前一段京中盛传阮家有意和庞家结亲的传闻,许多人在脑海中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莫不是这阮家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逼迫这位表小姐不得不出面解释,替阮家把丑闻遮掩过去?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何欣慧冷笑“那你撞伤了头,卧床修养数日,却是因为什么?”
陶桃下意识的抬起手就想抚上自己的额角,但是忽而想起什么,左手就生生的停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有些尴尬的扯起一抹笑,将手收回,摇了摇头“我竟不知这些传闻从何而来,只是那日在何府落水着了凉,自己身子不争气,多修养了几日,撞伤了头更是没有的事儿。”
只可惜她在怎么解释,刚刚那个自然而然的动作也被众人给瞧了个清楚,在场的人都跟人精似的,哪能看不明白?就连那些夫人也都暗地里交换了一下眼色,表情俱是意味深长。
陶氏一时间坐立难安,只能暗骂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你说,我们便要信吗?”何欣慧好像是确定抓住了什么把柄,得意洋洋的扬起了下巴。
“她都亲自出来解释了,你们为何不信?”阮巧巧气不过,上前两步站在了陶桃的身前“再说了,她……表姐入京也有一段时日,你们看到她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只见过她巴巴的往我兄长身边凑,何曾见过我兄长主动寻她?”
“巧巧!休得胡说!”陶氏大惊,慌忙站起身,急的语调都变了。她未曾想一个照顾不到就顺嘴胡说,今日|||逼|得这个侄女在众人面前解释,本就不容易,对方心不甘情不愿的,若是再加上阮巧巧这等同于羞辱的话……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众人就见阮府的那位表小姐原本就没甚血色的脸登时苍白如纸,面对这明显污蔑她声誉的话,整个纤细的身子都是摇摇欲坠,眼眶泛红,泪珠儿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睫上。原本在场的人都以为这位表小姐一定是会翻脸的,没想到对方眨巴眨巴眼,生生的把泪水给憋了回去,只是说话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总之我与表哥之间清清白白,日月可鉴,并无半点兄妹之外的龌龊之情。”
陶桃说完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扔下一句‘来时看见一株花儿开的颇好’,之后便脚步匆匆的出了这园子。
一时间大家都对这位表小姐表示同情,今日瞧着倒是一位好好的姑娘,只是一举一动怯懦了一些,也不知这阮府的人怎么就如此狠心,这般对待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
接受着众小姐那莫名目光的打量,和李秋曼那明显疏远了一些的态度,阮巧巧气的几乎要哭了。明明在来时的马车上,陶桃答应的母亲好好儿,刚刚却如此的惺惺作态,这不是摆明了给她难堪吗?
想着愈发愤愤不平了,紧跟着一提裙摆,照着方才陶桃消失的方向也跑了。
陶桃本也没有走远,不过就是因为情绪、氛围烘托到那里了,她必须得做出合理的反应才能让人觉得顺理成章。这里是一处临廊,不远处就是一个湖面上的船舫,颇为清净。
她微微蹙眉,站在那里像是欣赏风景,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刚刚在场那些人的反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一丝丝的不对劲。心头那股诡异的感觉一直盘旋,让人不舒服。
“陶桃!”身后传来一声饱含怒气的叫嚷声。
阮巧巧正沿着临廊怒气冲冲的快步走过来,待到了跟前,伸出手指着她大喝“你这贱人,故意害我!”
清脆的女声在这寂静之处传出去好远,外院通往船舫的那条小路上,正有几名男子闲散的走着,听到这声音,皆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透过随着微风轻摆的树枝,看向了临廊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喵了个咪~’、‘你在此地不要走动’和‘琞瑆’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