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真。”
看完资料的霍景席口中淡淡吐出两个字。
这个名字,是南南自己亲口告诉路朝雪的,她让路朝雪以后喊她霍真,不要再叫她南南。
霍景席眉心微蹙,不自觉的回头看向南南的病房。苏礼煜弹了弹手里的烟头,“当初你假死的时候,她去太平洋看你的尸体,我没有过去,当时听傅阳说,她有那么一个瞬间,好像死了一样,嘴边挂着那种解脱的笑容,之
后她再醒来,整个人就变了。”
霍景席紧紧捏着文件,目光钉在霍真那两个字上。
苏礼煜看了他一眼,又道,“那个时候,南南应该是想死的,当时的她一心认为是她害死的你,自责不已,大概是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霍景席手中的文件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礼煜弯腰将文件捡起来,没有再递给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走了。
留下一个人站在窗前的霍景席。
男人周身的气压很低,他垂着眼睑,没有人看清他脸上的表情,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许久,霍景席佝偻着身子弯下腰,指尖抵在地上才能勉强撑稳,他从怀里掏出一包烟,掏出的动作颤抖个不停,那根烟在手中点了好几遍才终于点燃。他像毒瘾很重的瘾者用力的吸了一口烟,烟气进入肺里又从鼻子里缓缓喷出,浓郁的白烟笼罩在他脸上,他微微仰着脑袋,隐隐从白雾中透出的那张俊脸上满布颓然和痛
楚的气息,将他折磨得痛不欲生。香烟并没有给他蔓延全身的痛楚带来一丝的缓和,他从一开始的蹲改成跪,整个人被一股悲哀又难过到极致的气息彻底笼罩,他整张脸埋在手心里,眼泪打湿了手掌心,
疼得他觉得窒息。
“老大”前方传来封图颤抖的声音,封图走到霍景席跟前,也在他面前跪坐下来,“老大,嫂子一定会没事的,你别这样”
霍景席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直没有动,良久,男人沙哑的嗓子里传出接近绝望的声音。
“我明明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选择为什么我偏偏要选择这一种”
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一种。
让她无法接受。
让她离他而去。
“老大”
封图很难过,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霍景席。
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病房门啪嗒一声打开了。
跪伏在地上的霍景席猛地一下抬起头,瞧见从病房里走出来的辛夫人,立即起身冲过去,“辛夫人”
“她怎么样”霍景席眼睛还有些红,脸上的泪渍已经干了。
男人满脸担忧,问这话时目光不时张望进病房里。
即便,里面那个人,很可能已经不是南南了,但她的身体是南南的,南南的身体必须确保无恙。
见南南还在睡,霍景席悄不由得松了口气。
辛夫人冲霍景席道,“去那边谈吧。”
俩人从病房离开后去了研究院下方后院的亭子里。
杨里和傅阳不知何时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