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如今能办的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至少得明天晚上才能收到南安郡王得回信,明天起得多迟都无妨……
然而到了第二天傍晚,司徒琛不但没见到贾赦的后招是什么,连南安郡王的信鸽也没等到
不过却看到南安郡王本人骑着坐骑火速赶到了昆明。
这南安郡王觉得样的事情全在信里说既说不清楚容易造成误会,还麻烦得很十分浪费时间。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南安郡王便仗着身子好骑术好,一大清早就赶了过来。
“这新修的道路就是好啊,骑着我这宝马四个时辰就到了,中间还吃了一顿饭呢……” 南安郡王喘了几口粗气,说罢便将刘裕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觉得不解渴又自己到了一碗。
休息妥当以后贾赦便让刘裕去将薛谦请过来,他们四个坐在一起将事情再做一个最终的规划。
南安郡王在这事儿上已经赚了不少了,所以痛快地给薛谦打了个七折。薛谦也不差钱,见南安郡王这般豪爽,又给南安郡王添了一两凑个整数。
一辆马车再加护卫,算下来总共才十五两,卖三只汽锅就全回来了。就算一艘大船上就能放一辆马车也无妨,加一起才三十两,再卖三只汽锅就是了。
他这一趟光汽锅就有五百只呢,再算上火腿以及糖玫瑰,这三十两简直就是良心到家的价格了……
“薛老板回金陵以后可多给我宣传宣传,回头薛老板再来的时候,我给薛老板打五折!”南安郡王看似说话直爽不动脑子,实际上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连马车带船再加上护卫,跑这一趟就能挣三十两银子,就算打五折还有十五两呢。
军中养的军马养了那么多也没用上几匹,语气白搭草料喂到死,还不如趁着膘肥体壮的时候多跑跑赚些银子,就算为它们赚草料钱了。
而将士门以后也可以不用眼巴巴地等着那三瓜俩枣一般的军饷了,多跑两趟生意全都能挣回来。
就算其他家实力远不及薛家,几家拼在一起也可以走一趟试试。
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嘛……
互利互惠的事情谁都愿意多做,薛谦拱拱手表示这事儿他一定回去告诉其他掌柜。
在相识以后,薛谦也就不再拘谨,问起了南安郡王是如何做到在安南国内出行如常的。
南安郡王也没吹嘘自己如何英明神武,这事儿无非就是个“利”字。只不过这个主导权掌握在他的手里,而非安南国手中。
“以往我们都是买安南国的粮食,长此以往安南国对这一笔收入就十分看重。如今梯田改建得差不多了,等种上庄稼以后就用不着买那么多粮食了,安南国的小国王听到信儿以后就慌了,主动让我们经过他们的疆域出海,条件是继续买他们的粮食。”
一个弱到不买粮食就有可能垮台的小国,怪不得上辈子南安郡王会选择发兵攻打。然而贾赦实在是想不通,就是面对这样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国,南安郡王是怎么做到兵败被俘的?
咳……
“说了这么多,我还没吃饭呢,你们都吃完了?那我就自己吃好了。”
南安郡王说完也觉得有些尴尬,他好像是自揭老底了。于是乎摸了摸确实是有些饿了的肚子,以此作为借口离开了屋子。
大年初七的时候,车马都准备妥当,薛谦和南安郡王动身前往边疆。这一趟南安郡王打算亲自护送,顺便瞧瞧许久都没曾游览过的江南。
早在薛谦动身前往云南的时候,不光江南的大族派人盯着薛家的商队有没有回来,就连京城的名门望族都派人去守着了。只等薛家的商队一到金陵,立马让人把糖玫瑰尽可能地买回来。
不自己家孩子吃,拿出去卖钱也行啊。
如今糖玫瑰都被炒成什么价了,一两银子一两糖玫瑰都是有价无市。
家中有糖玫瑰的不屑于赚那点银子,想赚那点银子的人手里偏偏还没有糖玫瑰。
除了苦等以外别无他法。
甄致邦见江南还没开始售卖,这糖玫瑰的生意就这么旺,嫉妒得牙龈上火,腮帮子肿的老高。
经过上一次“奇花”的事儿,甄致邦觉得薛家和甄家算是结了梁子,决定这次一定要好好给薛谦一点教训不可。
不就是个皇商么,在甄家的眼里依旧是个想弄死就弄死的蝼蚁!
结果甄致邦太过轻敌,万万没想到在薛谦身边的可都是安南王府训练有素的护卫,岂是甄家那虾兵蟹将能挑衅的?在薛谦认出这些“水匪”是甄家的家丁假扮的以后,全都被南安郡王的手下直接抹了脖子丢进水里喂了鱼。
正愁手底下的人没练手的机会呢……
甄家派出去的“山贼”扑了个空,派出去的“水匪”一个都没回来。
有安南王府的护卫保驾护航,薛家的商队才安全抵达金陵。薛谦一看铺子门口的人群多得快要挤垮店门,赶忙让安南王府的护卫接着帮忙维持秩序,并且不得不考虑限制每人最多购买二两糖玫瑰。
即使这样,二百斤糖玫瑰一天就销售一空。
有人见糖玫瑰肯定抢不到了,就开始将注意力放到其他的商品上。火腿既耐吃又耐存放,立马成为继糖玫瑰第二抢手的东西。
天黑之前,就连三七这种活血化瘀、消肿定痛的药材都被抢得所剩无几。
甄家派出去不少家丁去抢购糖玫瑰,结果拿回来加在一块总共还不到两斤。
甄致邦瞧了眼两边看起来明明没什么差别的糖玫瑰,不知道为什么自家放置的味道就是不对劲,连味道相近都谈不上,根本没办法冒充云南的糖玫瑰来截贾赦和薛谦的买卖。
“总共就这么点糖玫瑰,要是再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你就卷铺盖走人吧。”甄致邦不客气地说道。
那点心师傅听后将身子弓得更低了……
“这鲜花饼就那么好吃?”贾琏得知销售的情况后说道。
话音刚落,头顶就被薛蟠敲了一下。
这就是典型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吃腻了人鲜花饼不知糖玫瑰香。
现在是因为绝大多数人只听说过这鲜花饼被皇帝陛下送给朝臣当作回礼,就是想跟风尝一尝罢了。
能把这糖玫瑰卖上一斤二十两的价格也就一次两次,等热度过去了,怕是一斤糖玫瑰能卖上二百文就不错了。
薛谦听着儿子的分析,欣慰地点了点头。
毕竟糖玫瑰只是个吃食,而且又不是燕窝鱼翅这种精贵的东西,只是吃个新鲜而已,新鲜劲儿过去了也就卖不上价的。
不过在等两个月以后的的汽锅就不一样了,只要不摔碎就能一直用着。
看着糖玫瑰的这个架势,薛谦觉得过些时日的汽锅只卖五两怕是有些低了。该卖三十两银子一只,五十两银子两只才合适……
还是先询问一下陛下的意见为好。
“明天我和郡王就要动身去京城了,你们两个跟不跟过去?”薛谦觉得薛蟠过去就是看热闹,而贾琏在江南快半年了,也该回去看看他大哥以及表兄弟们。
带上两个孩子以及还剩下的三百斤糖玫瑰,薛谦天不亮就赶往京城。
京城的达官贵人可比金陵多太多了,在金陵搞限购的手段还可以,在京城那就是玩火了。
但以目前僧多粥少、狼多肉少的局面,薛谦也不得不让糖玫瑰走限量的路子。
只是每个人限量的数目从二两提高到了一斤。
对怎么售卖货物的事情,贾琏并不感兴趣。在休息了一晚上以后,贾琏立马带着薛蟠去自己的外祖家中做客。今天正好是休沐日,说不定还能碰到大哥和世子殿下。
贾瑚一直都很担心如今云南的货物销售的情况太好,他父亲会被嫉妒得发狂的人泼一堆莫须有的脏水。
张嘉宏看着父亲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枚鲜花饼,拉着贾瑚到屋外说起这个话题。
贾赦如今位高权重,早在离开京城去往云南之前就已经做好“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喷”的心理准备。这种事情看淡了就好,只要皇上的信任还在就都好说。
“等日后你进入朝堂就会明白了……”
薛谦这次带回来三百斤糖玫瑰,虽然听起来数量巨大,但不到两天的时间也被抢售一空。有不少大臣府里的家丁连铺子都没挤进去,更别提能抢到糖玫瑰了。
又没吃到糖玫瑰的御史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几个同样情况的御史聚在一起发着牢骚,抱怨贾赦怎么能这么做生意。
这么做生意和耍猴有什么区别?
喷!必须喷!不喷不舒服!
皇帝一连翻到好几本都是弹劾贾赦乱搞糖玫瑰搅乱市场的折子,无语地让冯开顺把弹劾贾赦的奏折都拿走!
这些人没买到糖玫瑰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