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司徒彻还在心里骂礼部的官员不长脑子,在成婚之前折腾进宫磕头。今个见媳妇走得小心翼翼的,就明白礼部这么定规矩的原因了。
果然还是那帮老头子们有经验啊。
司徒彻生母早逝,所以坐在上首的只有司徒琛一人,显得孤零零的。接过儿媳孝敬的茶,司徒琛喝了一口,随即示意嬷嬷将府里的账册以及库房的钥匙交给张紫兰。
“之前府里大部分的账务都是由秦嬷嬷管理,如今你做了彻儿的媳妇,理应交由你来掌管。现在先由秦嬷嬷辅助着你,等你熟悉以后再全部交给你。”
张家虽然是清流这边的,但因为张成济有贾赦这么个经商的女婿,所以张成济的几个儿子也都跟着贾赦这个妹夫做着生意。虽然赚的远远赶不上贾赦,但还是要比寻常掌柜多赚不少。
而张紫兰也接触过这些,所以上手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情。
司徒琛喝过茶送过见面礼也就不多打搅小两口了,在儿子和儿媳离开后起身去了贾瑚的院子。贾瑚昨日帮司徒彻挡了不少酒,虽然喝了醒酒汤,但是今早起来的时候还是头疼得厉害。
婉晴郡主昨日听说贾瑚喝得烂醉,心想肯定是自己大哥干得好事儿。不过他大哥到时候也跑不了,等她和贾瑚成婚的时候就轮到她大哥为贾瑚挡酒了。
不过以她大哥的身份,怕是贾家那边的亲戚没人敢灌……
给贾瑚做的衣裳鞋袜没一样是简单的,哪能那么快就做好。婉晴郡主就先给贾瑚做了一碗清汤面,在贾瑚醒了以后送了过去。毕竟昨个贾瑚喝了不少酒,今天还是吃些清淡的养养身子比较好。
司徒琛过去的时候正看到自己的女儿在“数落”着贾瑚,让他以后量力而行,喝不下去就往桌子上一趴装醉酒嘛。
“当时大哥应该是去父王那边了,我就不信那些人还能接着举着酒杯去叔伯那边去灌大哥。”
“行啊,晴儿知道关心未婚夫了。”
二人见司徒琛进来,赶忙起身行礼。司徒琛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孩子赶紧坐,他就是过来看看的。两个孩子都是在正确的时候做了正确的事儿,司徒琛也告诉了贾瑚以后用不着那样拼着喝酒。
提到昨晚的喜酒,司徒琛就问起了贾瑚的打算。是打算在京城呆一段时间,陪一陪他外祖父,还是打算过两天去金陵,然后回白鹿书院接着读书?
贾瑚也没想好该怎么做。
虽然他现在应该以学业为重,但白鹿书院的先生们一直给他开小灶,几乎把能讲的都讲了。他就算在白鹿书院里也是自己写文章,然后拿给先生去点评。其实在京城也是一样的写,就是寄给夫子点评需要消耗的时间多一些。
不过要是一封一封连续上了,其实也不算浪费太多的时间。
而他在外祖家还能多陪陪外祖父,得空了再向舅舅们请教一下考试时的答题技巧……
这些可不是白鹿书院的先生们能知道的东西。
“嗯,瑚儿有想法就好。那你们二人继续聊吧,父王就回去了。”
司徒琛过来只是询问一下而已,并不是想干扰贾瑚的想法。得知了贾瑚的安排,就打算写在信里告诉贾赦让他有所准备。
既然前一阵子贾赦从金陵往京城送粽子都没用贾赦,那他送这封信和昨天彻儿的喜酒也就不用贾瑚跑一趟为好。
而且专门的人送得还快。
在出了贾瑚歇着的院子,原本打算回去写信的司徒琛突然想起来昨晚上歇在他府里的不单单贾瑚一个人,还有皇长孙呢。
皇长孙酒量不行,昨晚没喝多少就被司徒彻扶着去休息了。如今都这个时辰了,想必应该早就离开了。
他虽然作为长辈,但应该去看看好了……
“去问问府里的下人,皇长孙离开得时候状态还好吧。”司徒彻想着人都已经走半天了,也不能再把人追回来,也就在自己府里的下人口中简单了解一下。
皇长孙出了司徒琛的勤王府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让司徒琛府里的一个太监去告诉他父王,他先在城里转一转,让脑子清醒一些再回去。
转着转着,皇长孙就“偶遇”了摆摊算卦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
“小兄弟,来算一卦啊。”
原本皇长孙是不打算算这一卦的,但想着既然叫他了或许就是有缘分吧。准不准都无所谓了,就当坐下来歇一歇好了。
“就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吧。”
跛足道士不知道司徒家的这些人都是怎么了,脑子里面装的都是银子么?一个个都问什么时候能发财。
再说他们缺钱么?不应该问什么时候当皇帝才对么?
癞头和尚观察皇长孙身上的龙气实在是稀薄得可怜,也就比大部分宗室能好上那么一丢丢。就这点龙气别说当皇帝了,连和手握实权的宗室相比都差远了。
至于皇长孙的命运有没有因为大能的出现而被篡改,这个癞头和尚就看不出来了,需要跛足道士用法术掐指来算一算才能知道准确的结果。
按照警幻的赦定,皇长孙压力过大以后心思更加敏感,在三皇子坏事儿后不久受六皇子的挑拨准备谋反,最终因失败而被革爵遣送到皇陵,落了个看守皇陵终生不得出的下场。
跛足道士算了两遍都是一样的结果以后才敢确认,皇长孙的命运轨迹也和警幻仙子的设定有些出入了。
不过还好,大体方向是对的,而且结局要更好一些。
“小兄弟无需多虑,顺其自然就好。如果东西是你的,别人强也抢不走。如果不是你的东西,强留下来有时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皇长孙听后点了点头,觉得跛足道士说得十分有道理。反正他也不想抢,顺其自然没有杀身之祸就行。
大概就是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吧。
“多谢师傅开导……”
贾赦没想到除了司徒琛的一封信以外还收到了一小坛酒。
拆开那封信以后贾赦便笑了,那就按照司徒琛的意思,这一小坛的酒过两天再喝。